第10章 煙雨愁[第1頁/共4頁]

或許是因為這場惱人的雨，又或許是因為彆的甚麼，她也不曉得。

主仆二人都沉默了，亭外細雨霏霏，竟顯得莫名冷了幾分。

高曖冇有體例，也顧不得地上的泥水，硬著頭皮上前膜拜施禮，翠兒也從速跟著跪在一旁。

“不消，你先下去吧。”高曖悄悄點頭，又撚起了佛珠。

“你們……”

她拉著翠兒緩緩轉過身來，便見顧太後一行已經來到近處，那張本來儘是憂色的臉早沉了下來，兩道森寒的目光直直的刺了過來。

一向沉默無聲的高曖俄然開了口，緩緩展開眼睛道：“既然是奉了旨的，便隨他們拿走好了。”

幾個內侍大喇喇的衝進寢殿，未幾時便將那大箱小箱的金飾器物，衣衫料子儘數扛出來，隨那中年內侍揚長而去。

他冇有撐傘，身上的袍子已被雨水全打濕了，褲腿和膝蓋上另有幾片泥汙，像是跑得急，半途摔過跤似的。

他說的句句正理，高曖聽得倒是臉上一紅。

端方鬆散？官麵上或許是，在她這兒如何瞧不出是個有端方的人，頓了頓便轉了話題問：“那你這是？”

“公主……”翠兒咬唇紅了眼眶，委曲的要掉淚。

高曖看著翠兒，微微一笑，便又轉頭問：“曉得他們為何要退還國書麼？”

“可如果如許，陛下該不會又把公主你貶去庵堂吧？就算留下來，恐怕這兒今後也是像冷宮似的，冇人理睬，日子豈不是更難過？”

她睜了眼，轉頭淺淺一笑：“翠兒，你感覺是崇國太子宮裡安閒呢，還是像疇前在庵堂裡那般安閒呢？”

那熟諳的尖細嗓音在前院響起，轉眼間就看馮正急倉促地奔了過來。

她沉默無言地向前走著，恍然間昂首，便看那紅牆黃瓦的院落中樓閣森森，草木蔭蔭，本來不知不覺竟來到了禦花圃。

實在高曖也不知要去哪，隻是內心悶得難受，感覺不出來透口氣便彷彿要憋出一場病來。

那中年內侍皮笑肉不笑地冷然道：“哼，咱家奉的是太後懿旨，陛下也點了頭的，誰敢勸止便是抗旨，還愣著乾甚麼，快搬吶！”

若大的院子頃刻間變得冷冷僻清，就像平白被抽暇了似的，陰淒淒的有些怕人。

高曖不由一愣，下認識地拉著翠兒低聲道：“快走！”

高曖腦中不由便憶起徐少卿，那一番景象至今仍讓她耳熱情跳，可又有類彆樣的感受。

高曖將纖纖玉指豎在唇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中卻少有的蘊著一絲玩皮的笑意。

“噓。”

將要門口時，遠處卻俄然傳來一陣笑語聲。

“回主子，奴婢在司禮監傳聞崇國使臣昨日一早已離京返國，還請索還了求親的國書。八成兒就是為了這事，陛下才撤了我們宮裡的人。”馮正那張始終堆著笑的臉上現在卻苦哈哈的，瞧著很有些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