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闌珊[第1頁/共10頁]

那冗髯檔頭提韁策頓時前走了幾步，俄然右手一揚，不知擲出了甚麼去。

隔了好半晌才道：“我彷彿記得死去的是個女子，年紀當時應當也不甚大……嗯，是女子，錯不了，至於彆的的……我便想不起來了。”

“罷了，本督此番代天巡查，奉的就是密旨，公主殿下夙來好平靜，用心折侍著便好，場麵上的事能免則免，本督自也不會與你計算。”

徐少卿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悲憫，像是憐其出身，又似是感同身受。

“廠公恕罪，是下官胡塗，下官胡塗……”

而她倒是這般毫無防備，也無任何顧忌的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倘如果個心胸叵測的曉得了，這一下便拿住了她的把柄，轉頭想如何整治便如何整治，說不得臨要死了，還念著人家的好呢。

那麼，這究竟該作何解釋呢？

他雙手捏住衣衫下襬，悄悄一抖。

說到這裡，她不由輕歎一聲，眼中似是有些茫然，又帶著幾分憤恨。

“這不成，既是葉知府的家傳之物，本督豈能奪人之美？”

徐少卿擱了杯子，往圈椅中一靠，掖著袖子道：“不瞞葉知府說，此次夷疆兵變，陛下大怒，本督出發南下時，特蒙禦賜了王號令牌，凡遇臣工玩忽職守者，皆可當場正法，不必事前陳奏。葉知府身為陵川一州主官，卻喪師失地，隻知退守，至使賊情愈演愈烈，不知該當何罪？”

約莫小半個時候後，驛丞出去通報，陵川知府葉重秋已率部下吏屬到了，正在門外候見。

思慮了一下後，她點頭道：“多謝廠臣了，若真的能夠解開這個心結，雲和定不忘廠臣高義。”

她見他說得慎重，便點了點頭。

徐少卿並冇抬眼，理著剛換上的曳撒袖口道：“公主舟車勞累，身子不適，正在館中安息，本督瞧著，參拜的事便免了吧。”

高曖偶然談笑，內心像塞著千言萬語，卻被他這一句話攪亂了，垂首咬了咬唇道：“這話皇兄不會聽，說與彆人也是無用，我擺佈想想，才預備據實相告，還望廠臣不要戲言欺我。”

徐少卿躬身道彆，自回了營帳。

南疆濕熱，雖還是暮春時節，但淩晨就已悶得短長。

他悄悄點頭，狐眸閃動，像是墮入了深思。

葉重秋向後縮了縮，點頭道：“下官未劈麵見過，隻是前次夷人來犯時，遠遠的見他們中軍有個少年，十四五歲年紀，身上是夷人的打扮，實在也不知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假托而作。”

話剛開個頭，徐少卿便俄然插口：“公首要說的可也是一樁血光之災？”

堪堪走了一個時候，腿腳有些痠麻了，徐少卿這才帶她進了一間茶館，在樓上點了個雅間，又要了茶水糕點，坐著歇腳。

翠兒站在帳幕前巴巴的張望著，見她返來，趕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