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撩雲鬢[第1頁/共4頁]

高旭聽了連連點頭：“對，對，婉婷說得是。雲和啊，崇國固然僻處北地，比不得我們大夏富庶繁華，可你嫁疇昔也是太子正妃，身份尊崇，朕會經常遣人疇昔，定不會讓你委曲了。”

高旭沉吟了半晌，便讓徐少卿貼過耳來叮嚀了幾句，那內侍又走進殿來，奏稱畫工已傳到了，正在偏廳候見。

高曖俄然感覺身子有些發緊，見他先頭走了，便也輕移蓮步跟在前麵，內心茫然了一片，不自禁地竟彷彿忘了那憋悶壓抑的悵悵感。

長長的走廊內隻剩下他和她兩人。

“我冇事……徐廠臣不必介懷。”她低低地回了一句，本身也不由奇特，明顯是被撞的，卻彷彿是出錯的阿誰。

他麵不改色，說得雲淡風輕，那手卻已經撫到了她鬢邊。

高曖心中還存著一絲幸運，又行了一禮道：“皇兄賜婚北國，臣妹本當領旨，隻是自幼善於庵堂，於宮中禮節一竅不通，亦無所長，到時恐為崇國太子不喜，反而誤了皇兄大事，倒成了千古罪人，這和親之事……還請皇兄另擇合適的人選吧。”

高旭頓時臉現憂色，上前扶起她道：“好！皇妹公然識大抵，明大義，朕代邊疆千萬百姓謝過了，今後在北國，還望臣妹經心極力，不辱任務。如果有甚麼難堪的事，便修手劄返來，朕自會酌情與你做主。”

她訝然望著他，下認識地就向後退，背心卻撞在了紅木的隔扇板上，避無可避了，那張臉頓時紅透。

他垂眼瞧著她，隻覺才隔了一晚，那本來慘白木訥的小臉卻彷彿新鮮了些，連唇上的胭脂都比之前亮色了很多。

高曖安靜地聽完這些話，隻覺心口針刺般的痛，甚麼也說不出了。

內侍嗬著腰，打躬道：“是，督主慢走。”言罷，回身入內。

他點點頭，對高曖道：“皇妹，朕另有事要與皇後商討，就讓徐廠臣陪你去偏殿，待中午朕再差人叫你同來用膳。”

徐少卿眉頭微微蹙起，見她清麗高雅，很有種出塵脫俗之感，一張淒楚無助的小臉更是說不出的惹人顧恤。

但饒是如此，她也冇有問，隻感覺如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

這小我固然就在身邊，但對她卻像隔著山川萬重，層層迷霧，看不真也猜不透，總之是冇法捉摸。

她輕舒了口氣，膜拜施禮道：“臣妹懂了，臣妹願稟承皇兄旨意和親北國，絕無半句牢騷。”

他穿的還是一襲蟒紋攢繡的紅色曳撒，頭戴描金烏紗，白淨的臉上靜如止水，看不出半點神采，不急不緩，像有些飄然地從她身邊掠過，好像行走在雲水間，卻冇有瞧上一眼。

“你去吧，不消跟著了。”

“公主昨晚睡得好麼？”

她一聲痛呼，鼻頭酸酸的，臉上卻窘得通紅，慌不迭地掩著鼻子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