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嬤走了[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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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人罵，被人打，也不哭。

門板悄悄被推開，有個小身影悄悄地踏出來，蹲在了小花身邊。小花扭頭去看，瞥見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疼，真是疼，立即就有小水泡長起來。可她不吭聲，給阿嬤絞了毛巾擦臉，在阿嬤耳邊小聲說著：“阿嬤哩疼嗎？小花給哩揉揉？”

“去那裡？”小花問。

另有，她不哭。

老母雞彷彿聽懂了，收起翅膀坐在窩上。

阿嬤點了點頭。

她這纔想起，是啊，我有阿巴的！

但是冇有人奉告她，阿巴說：“不準拆台。”

小花第二次見爸爸的回想並不如何好，那天下著大雨，阿嬤在籬笆外摔了一跤。她瞥見阿嬤躺在地上爬不起來，雨水沖刷著地上的黃泥，弄臟了阿嬤的衣服和頭髮。她的小手拉著阿嬤的手臂想拉她起來，可阿嬤一動不動，很沉很沉。

烏雲黑壓壓地擋住了天，霹雷一聲天涯炸開一道縫，閃出鋒利的光。小花在暴雨中胡亂抹了一把臉，拔腿衝向王小胖家，但是他們家冇人，她又衝去柴火棒家裡，找到了柴火棒的阿巴，她說：“我阿嬤跌倒了，阿悲（叔叔）哩扶扶她，我太小了，扶不起來。”

小男孩的爸爸明顯也冇預感到事情的生長，一把撈起兒子去了彆的處所，再返來時，小花發明他身上的紅色短袖換成了玄色的。那是黃小胖的衣服，她見過，穿在他身上大了很多，有些風趣。

“為甚麼？”

又有人說話：“阿姨您放心養病，彆的事都不消操心。”

可疼了，她捂動手臂顫栗，倔強地說：“他哄人。”

在分開阿嬤和上學之間，小花想都不消想地挑選了阿嬤，她說：“我不上學了。”

這時，柴火棒的阿巴拉著劉斑斕的阿巴過來，兩人一起用力，將阿嬤抬到屋裡。阿嬤已經說不了話了，直愣愣看著小花，小花說：“我要找我阿巴。”

阿嬤的小院彷彿從冇來過那麼多的人，小花抬頭看去，不知誰撐起了蓋棚，棚頂掛著連綿的白布，將她小小的天下裹住，看不見天。

劉斑斕的阿媽彷彿哭過了，拉著她往外走，說：“小花先和斑斕一起玩吧。”

阿嬤搖點頭：“不去了。”

可她彷彿向來不擔憂感冒，她會泅水，會摸田螺，會在田裡玩得臟兮兮，每天笑得很傻，彷彿真的比較笨一點。

她問阿公：“阿嬤是不是也要刻苦苦的藥？”

劉斑斕的阿媽也來了，她將小花抱到屋外關上了門。小花一下下拍著門板，見不到阿嬤她驚駭。幸虧很快門就開了，她出來一看，阿嬤已經換上了潔淨的衣服，隻是頭髮另有點濕。這時劉斑斕的阿巴帶著個阿公（老爺爺）過來，小花認得的，前次她肚子疼，這個阿公給她吃一種很苦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