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嬤走了[第1頁/共4頁]

下雨天蟲子都出來了，攤在地上扭動著身子，她很快撿了蟲子返來扔進雞圈裡。那隻雞能夠是餓壞了，叨叨幾下就吃完，小男孩偏過臉，有些反胃。

劉斑斕的阿媽也來了，她將小花抱到屋外關上了門。小花一下下拍著門板，見不到阿嬤她驚駭。幸虧很快門就開了，她出來一看，阿嬤已經換上了潔淨的衣服，隻是頭髮另有點濕。這時劉斑斕的阿巴帶著個阿公（老爺爺）過來，小花認得的，前次她肚子疼，這個阿公給她吃一種很苦的藥。

烏雲黑壓壓地擋住了天，霹雷一聲天涯炸開一道縫，閃出鋒利的光。小花在暴雨中胡亂抹了一把臉，拔腿衝向王小胖家，但是他們家冇人，她又衝去柴火棒家裡，找到了柴火棒的阿巴，她說：“我阿嬤跌倒了，阿悲（叔叔）哩扶扶她，我太小了，扶不起來。”

像阿嬤過年貼的娃娃。

他從冇有這麼玩過雨，媽媽每次都說：“彆被雨淋到了，會感冒。”

小花搖點頭：“我要陪阿嬤。”

又有人說話：“阿姨您放心養病，彆的事都不消操心。”

阿誰討厭的小男孩又走過來，她躲不開，聞聲他說：“你真的很笨。”

***

這天早晨小花頭一次冇跟阿嬤一起睡，而是睡在了阿巴腿上，阿巴抱著她在院子裡坐了整整一夜。

這時，柴火棒的阿巴拉著劉斑斕的阿巴過來，兩人一起用力，將阿嬤抬到屋裡。阿嬤已經說不了話了，直愣愣看著小花，小花說：“我要找我阿巴。”

阿嬤的輕柔觸碰變成了冇甚麼力量的一巴掌，但小花還是感遭到了疼。她眼淚泛出來卻不敢哭，因為出去前阿巴說了：“不準哭。”

再醒來時，她被答應出來看阿嬤，阿嬤穿戴標緻的衣服，看起來比平時都雅，小花說：“阿嬤，起來去趕集了。”

疼，真是疼，立即就有小水泡長起來。可她不吭聲，給阿嬤絞了毛巾擦臉，在阿嬤耳邊小聲說著：“阿嬤哩疼嗎？小花給哩揉揉？”

兩小我就這麼冷靜玩了一會兒，雞圈裡的老母雞咕咕叫著，小花俄然站起來，說：“健忘餵它了。”

阿嬤的小院彷彿從冇來過那麼多的人，小花抬頭看去，不知誰撐起了蓋棚，棚頂掛著連綿的白布，將她小小的天下裹住，看不見天。

小花的手還指在空中，腦筋卻跟不上，“死是甚麼？”

阿嬤，快醒來吧，要去趕集呢！

她說：“哩也不懂嗎？那算了，今後問阿嬤好了。”

實在他也不是很懂，但爸爸是這麼跟他說的。他剛纔疇昔看了一下，這個小花的阿嬤變得好可駭，冷冰冰地躺在床上，臉上一層青色。

“冇走。”小花搖點頭，指著屋子說，“阿嬤在內裡，睡著了。”

之前總感覺時候過得好快，在田埂裡還冇玩夠，阿嬤就喊她回家用飯了，可現在卻感覺時候過得好慢，為甚麼阿巴還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