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若人生不能重來[第2頁/共4頁]

八天後，龜丞相又來拜訪了，還拿了一袋銀子：“我那龜孫回家了，還說這是那儒生給鈴鐺女人的捉妖錢，托我送來。”

“不成。”海龜木然的臉上隱現焦心，“不能讓他曉得，不然必然不會接管。”

紅葛說道：“我幫你去，你要勒死還是滅頂？”

鈴鐺立即在驚詫中明白過來，愣神看著麵前的龜孫。

如果不是龍四和紅葛剛巧將它抓住，隻怕它也不會說出本相。

海龜緩緩睜眼，冇有開口，隻是寂靜看他。

鈴鐺見它一臉大悟，差點悶氣。因為她還是不懂！她晃晃它的手：“這是如何一回事？”

海龜最後還是點頭：“可否奉求你們一件事，這件事不要再插手。你們不插手，他就有機遇殺我了。”

風錦聲音頗緩，語氣略沉：“得道的烏龜，壽與天齊，它們另有一類彆的神或者鬼怪都冇有的本領，那就是能夠把壽命續給一小我，並且在閻王那邊，不算逆改天命。”

海龜半日無話，那撫在額頭的手又輕又慢，觸及手心，它能更加清楚地判定他另有幾天的命可活。可哪怕如此，他都不肯接管。眼裡溢位淚來，不是含雜海水的眼淚，是從心底滾落的淚：“這幾天，我陪你。”

它是不懂，正因為不懂，以是才難以接管。這麼好的人，不該該這麼早死去。既然讓它遇見了，那為他續命，不是功德麼？可為甚麼統統人都攔著它？

鈴鐺籌辦進屋去佈陣離魂，往裡走時見呆瓜小小他們都在井邊蹲坐，連那龍四也在竹屋前坐著，問道：“白老熊呢？”

鈴鐺在旁說道：“龜孫兒不是要殺你，是要救你，你……”

鈴鐺模糊明白過來：“那要如何續？”

風錦瞭然，彎身伸掌晃晃昏倒的儒生。

龜丞相捶胸痛聲：“爺爺不準你這麼做，我們與天同壽，他一介凡人如何能接受得了仙體？凡人有凡人的宿命循環，他不死，他身邊的人也會連續死去，百年以後，唯有他一人活於世上，這於他，當真是功德？”

海龜重歎：“我曉得，隻是不忍心看他死去。”

鈴鐺看了好久，直到那白老熊喚她回屋，她才往回走。

“你真的想他抱憾投胎麼？”鈴鐺微微昂首看著它，摸摸它的臉，“你是個好孩子，但是有些恩，不能這麼報。”

海龜低喚一聲，少了剛纔的愁緒，多了幾分果斷。馱著儒生騰空遊動，往天涯遊去，隱冇夜色當中。

“我設法脫魂去吧。”

龜丞相連連點頭，重重感喟：“為何我們有為人續命之能，卻甚少聽聞祖輩這麼做？不是我們冇有想救的人，隻是一旦救了，常常是被續命的人更痛苦。你還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