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諸葛治喪[第1頁/共3頁]
“阿姊!魂兮,返來否?”
“兄長為子山先生之左膀右臂,可獲得吳衛密報,究竟為何,鄧方、卓膺之輩敢率軍屠弑蒯氏一族?那蒯異度又在那邊?”
“孔明先生,諸葛郡丞已至府前。”
諸葛亮略微酸澀地看了一眼諸葛瑾,伸手將他從地上攙扶起家來,“兄長,汝這又是何必?”
“二弟,吾已向主公請命,出任北伐雄師參軍一職,不日便要披麻帶孝北上,倘若不能為阿姊報仇雪恥,為兄便死在襄陽城下。”
“兄長……”諸葛亮低聲喚了一句,卻已經在門外看不到諸葛瑾的身影了。
當步騭府上的派給他的主子進門之時,他正坐在天井的石桌上,手上拿著一卷墨漬拓印的《春秋》。
長姊嫁與荊州蒯氏族子蒯祺,現任房陵太守。
諸葛瑾一臉驚駭地看著他,“阿姊為那劉琮母子所殺,幾乎為軍中粗漢欺辱,孔明,汝莫不痛心疾首?”
“那便,不奉告叔父罷。”諸葛亮痛苦地眯著雙眼,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得更甚。
諸葛亮站起家來,看到走進院內的諸葛瑾披麻帶孝,麵色略微慘白,腳步一頓,胸口如遭雷擊,他喉嚨很乾,勉強開口發問:“兄長此來,但是……”
長姊,他兄弟三人,父親早逝,與二位阿姊,皆由叔父諸葛玄扶養成年。
“一月前,汝長姊隨子墨回襄陽府中看望,那日王粲構陷蒯氏一族,子墨倉猝率隊出城回返房陵主持大局,汝長姊便留於府中……昨日夜裡,劉備帳下偏將鄧方、卓膺,奉蔡氏、劉琮之命,率兵三千,屠弑蒯府,蒯子柔自刎前將府中妻眷親手斬殺,汝長姊卻被兩名軍士擄走,不堪受辱……他殺府內……”說道最後幾個字時,諸葛瑾已經坐倒在地,泣不成聲。
他還未開口,諸葛瑾便搶先上前,拉住他的雙手,“阿姊死得好慘呐。”
但奉侍諸葛亮好幾日的他,亦是細心地發覺到,自家先生領口和袖口處,都有些水漬,並且,出門之際,他那略微腫起的眼袋,與方纔入府而來的諸葛郡丞,有何兩樣?
“先生,可要吾為汝清算行囊?”
“喏。”
“目極千裡兮,傷春情。”
等主子追出府門後,一臉忐忑地回到院內,朝諸葛亮抬手一輯,“先生,郡丞已上車拜彆。”
諸葛亮長歎一聲,邁動遲緩的腳步,背影在餘暉下拖得斜長,他的行動盤跚如落日老邁,步入陰暗的廳堂以後,一起走來的石板上,仍有水漬。
諸葛亮長歎了口氣,“吳侯既已出兵,必是為蒯子柔報仇雪恥罷,可現在淮南、徐州皆有戰事,吳侯能調遣之兵,不過屯駐南郡、章陵、江夏之兵,如何能破襄陽?”
“吾本欲此生就此歸園田居,與秣陵方山書院三位山長普通,歸隱避世,永不退隱,未曾想,汝等卻要逼迫於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