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曲終人散[第1頁/共5頁]

蕪歌的眸子裡也出現淚光來：“可齊哥兒也無辜啊。如果娘曉得，也會認同我的做法吧。我不但是晃兒的孃親，還是徐家最後的希冀。晃兒有皇父，齊哥兒卻隻要我這個姑姑了。”

白駒過隙，一晃又是年關。平城宮，喜氣洋洋，到處張燈結綵。

蕪歌捂嘴，憋著笑，悶在他懷裡，肩膀憋得起起伏伏的：“不美意義，想來我是近墨者黑，跟你久了，成語都用不好了。”

拓跋燾嫌棄地瞟他一眼，就闊步趕往月華宮。非是他小人之心，隻是建康的阿誰死敵賊心不死，他與阿蕪都修成正果連皇兒都有了，那死敵竟還派那糟老頭子來好事，他能不謹慎為上？幸虧阿蕪的反應，讓他寬了心。

蕪歌剛出月子，司巫那邊便傳來喜信，不禍終究有喜了。蕪歌不得不將皇宗子拓跋餘接到身邊，和晃兒一起扶養。兩個奶娃娃的哭聲此起彼伏，月華宮真是好不熱烈。

“壞胚子。”蕪歌嗔罵他，儘是撒嬌的意味。

他想起小晃兒的肥屁屁，也不曉得是不是又乾好事了。他搖點頭，輕笑著坐上步攆：“快，去月華宮。”

“好嘞。”宗和應得歡暢，又賣乖道，“主子就曉得陛下會這麼叮嚀。娘娘多奪目的人，主子真擔憂那些眼線暴露馬腳，惹娘娘不快。”

他寵溺地笑了笑：“說吧，你我何必如許欲言又止？”

月媽媽淚蒙了眼，晃著她的胳膊猛點頭：“這這哪兒成啊？蜜斯，老奴天然是會拚了命都護著二皇子，可老奴擔不起這麼重的擔子呀。這麼小的孩子如何能離得了——”

歐陽不治的神采變來變。他對這丫頭的脾氣，早有所體味，哎，兩小我真是一樣的倔強剛強。可惜是可惜了。但他這些日子瞧著，這丫頭現在的日子公然是過得舒坦的，像是碰到夫君了。阿誰承明殿的臭小子，若不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是做不出這類拆散人家庭的缺德事。

宗和捧了個滿懷，奉承地嘿嘿笑，緊跟幾步：“多謝陛下犒賞。那娘娘那邊的人？”

“嗯。”蕪歌微揚著下巴，呼吸短促地望著殿頂橫梁上的彩繪，那是一幅鳳鳥涅槃圖，一隻鳳凰展翅，從一片火海裡掙紮著飛起，那對鳳目儘是絕望和希冀糅雜在一起的紛雜意味。

蕪歌的背影總算是頓住。她扭頭，笑了笑：“你隨我們的商隊南下吧，衣食住行也有人顧問。”她點頭以禮：“多謝你故意，我代拓跋和晃兒謝過先生。”

……

厚重的車簾垂落，車轍碾過悠長的宮道，亦如當年她入宮時的景象，單身一人，孤苦無依。姚太後悶在簾淚，幽幽閉目，淚潺潺滑落。

除夕家宴，除了帝妃和繈褓裡的兩個幼兒，拓跋燾隻宣了小舅子慶之來過節，連掛名的大舅子心一都被解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