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鐵石心腸[第1頁/共5頁]

南下這一起，他們跟在南下的商隊裡，倒是格外順利。

拓跋燾氣得呼吸難平，固然已然猜到了幾分，但坐實這猜想，倒是千萬難以接管。他氣得麵色陣紅陣白，又是幾步上前，一把揪住慶之的領口，吼道：“不成能！阿蕪不成能！”

拓跋燾收到飛鴿傳書時，已兵圍統萬城近半月了。城內謹防死守，他本來是想耗儘城中糧食，叫赫連家那幫孫子不戰而降的。

兩人異口同聲：“臣在！”

拓跋燾不置可否，天未明，隻草草填了幾個饅頭，就領軍解纜東歸。

“仇敵的仇敵，固然做不了朋友，臨時的聯盟，倒不為過吧。”蕪歌歪側著腦袋，清潤的眸子澄亮，還是有幾分疇前問二哥討糖吃的幺妹的影子。

“不止是報仇。還要救人。”慶之有些悲憫地看著他，道，“姐姐是感念你的至心的。可惜，她等不及你南下伐宋，嫂嫂等不及，齊哥兒等不及。”

如何能夠？他們連皇兒都有了。她如何能夠拋夫棄子？

蕪歌還是坐在頓時，居高臨下地看著熹微晨光覆蓋下的男人，不過年幾未見，他竟滄桑了很多，鬢角也不知是不是玄月還未隱去，而投落的斑白月光：“徐將軍，我想借道滑台城去建康，將軍可放行？”

“你跟朕來！”他揪著慶之一起拽進營房，砰地一聲踹上了門。他一把甩開慶之，撂開幾仗遠，指著他，“你最好給朕老誠懇實交代清楚，阿蕪去哪兒了？”

“姐姐本也捨不得走的，但她彆無挑選。”慶之的神采慘白，喟歎道，“她叮嚀我必然要轉告陛下，好生待晃兒。”

“陛下既已得了動靜，又何必作此一問？”慶之不怕死地頂撞，那清清冷冷的神采真有七八分像阿蕪，看得拓跋燾肝火中燒，揮拳卻又落不動手。

“傳令全軍，兵分四路，四周攻城！”

拓跋燾隻感覺心口氣血翻湧，嗓子口直冒煙，生生說不出背麵那句，“狠心拋下朕也就算了，竟連晃兒都不要了。”

蕪歌並未矯情地禁止他，隻是，待走進滑台城，身後城門轟地一聲關上時，蕪歌下認識地勒緊了韁繩。駿馬蒙受著一前一後完整相反的兩股力道，不由煩躁地仰頸長嘶。

“你莫非就不想報仇？”蕪歌的語氣染了幾分諷刺，連帶著唇角微微揚起一絲諷笑，“椒房殿裡有我們共同的仇敵。”

“哼，統萬城都破了，另有何軍心不穩？”拓跋燾不耐地打斷他，一雙桃花眼也不知是殺紅了眼，還是慍怒過火，血絲密佈，“若事事都需求朕親身親為，還要你們這幫臣子何為？”

蕪歌頓了頓，卻未轉頭。

“也好，我恰好有事與徐將軍談。借一步說話。”

慶之看著一臉癡狂的帝王，遊移一瞬，跪了下去，叩首道：“這是我欠陛下的。事情皆由我而起，求陛下諒解姐姐，更不要遷怒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