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聽候發落[第1頁/共5頁]

她心底翻湧著怒意，抬眸便見邱葉誌從樓梯那頭款步走下，又規複了道貌岸然的夫子做派。他身側的圍著的幾個皇家暗衛，雖儘力防備，對人犯卻無半點不敬。

“護駕！護駕！”有人低吼，有人牆圍擋住他們。

此行，除了十九，混入宋境的暗衛不過五人。她早已嚴令她們守在暗處，不到萬不得已，毫不能現身。

邱葉誌該是胡知秋幼年時的胡想吧，狼默秋是他為了家仇和儲存不得已為之的輕易。

心一倒是內傷為主，進了馬車就吐了一口血。蕪歌這才發明他本來捂著的脖子，被那劊子手掐得烏青一片。

他們的目光交代，蕪歌嘲笑著勾了唇：“即便是人犯，看醫用藥的權力總有吧？”

義隆自是曉得她所說的一敗塗地是何解。邱葉誌既是他的母舅，更是他的恩師，他自是體味阿誰六親全無的人，了無牽掛，這世上他唯獨在乎兩件事，一是為胡家昭雪，這點本身在要回徐慶之時作價成全了他，最後一件就隻剩當時聖賢的浮名了。

那是她的髮香.那回她從永安侯府內室的樓上滑下，撞進他懷裡，雙雙撞上那棵老梧桐樹時，他頭一次聞到這縷髮香，便此生永久都難以健忘了。

現在，小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撕毀了他的胡想，這當真是比死還尷尬難耐的抨擊了。

蕪歌聽到身上男人沉聲命令時，長舒了一口氣。時下，戲園子裡的人早已簇擁而散，一樓大廳隻餘他們和天子領來的親信。

“你招惹他做甚麼？這世上敢招惹他的，全死了！如果朕晚到一步，結果不堪假想！”義隆劈臉蓋臉就是一通數落。

蕪歌不想粉碎大仇得報的大好表情，報仇最劣等的是殛斃，她要的是戮心，就像她的仇敵對待她那樣。她要逼得仇敵一點點落空，直到落空統統，痛不欲生又求死不能。

這一口烏血吐出，心一神采褪作灰白。

“隻是受了些……內傷，死不了。”心一仰倒在她的臂彎，衰弱地欣喜。他想起家擺脫她的度量，可這副身子卻似殘敗不堪，使不上力量，更致命的是他竟迷戀繚繞鼻息的這縷暗香。

後院本就人跡罕至，加上人群逃散，除了守在暗處，層層把手的皇家暗衛，再不見生人。義隆總算住了步，卻還是不放手。

他的聲音實在太粗噶，聽得蕪歌忍也忍不住淚意。她太久未曾如許儘情地哭過了，這淚水一決堤，就彷彿收斂不住。她心底的苦和淚，她覺得埋得嚴嚴實實，卻實在禁不起太多風雨。

“我冇事。”蕪歌點頭，目光超出心一的肩，看向十九，“你如何？”

徐芷歌，你當真是無私啊。

蕪歌褪去端倪的錯愕，清冷地看著他。才年幾未見，卻彷彿隔世。她算準了他在建康，得知她的行跡，必定是要趕來的。方纔那幕，是預猜中的凶惡，讓她料想以外的是阿車會以身護她。她隻在十六歲之前，有過那樣癡傻的自傲，阿車當她如珠如玉，愛她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