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第2頁/共4頁]

“你現在人在哪？”

王蘭馨接過她遞來的衛生紙擦眼睛，哽咽道：“我就是難過，我的兩個孩子如何命這麼苦……”

那邊沈心的抽泣聲一下變大，似是淚點一觸即發，已然崩盤：“表姑媽，奶……奶奶歸天了……”

沈國安的麵龐由最後的陰晴不定轉為恍惚不清，林嬸隻感覺連四周的氛圍都緩緩地呆滯。

“你哥呢，你哥現在人在哪？”

“不是的大姐，他不是逞能……”王蘭馨深吸口氣，抬頭看向天花板眨回眼淚，“這孩子像他奶奶，他是怕拖累我過不好日子，不想看到大寶奶奶和我吵……他是在我為著想啊大姐……”

麵前坐著兩個長相類似的女人，王蘭芝和王蘭馨。王蘭馨是他母親。

沈國安淡淡“嗯”一聲，眼皮掀了掀，看不出喜怒：“剛在和誰通話？我彷彿聽你喊了聲心心，是沈心那丫頭？”

“但是――”

林嬸神經一跳，嗓子不由放大，孔殷下改用故鄉話說：“怎搞的？你彆哭彆哭，你奶奶身材不是怪結實的嗎，人如何會冇了？”

王蘭芝脾氣暴，直接跳到他跟前開罵：“你這孩子如何不識好歹啊？我和你媽還不是為你們好，你不承情就算了，你如許發言多傷你媽的心！”

他聲音驀地一變，林嬸心驚肉跳，忙說：“是我姨娘。”

母子二人的眼神在某一刹時悄悄交叉。

沈飛一張臉潔淨結實，冇有任何神采。不知是否是光芒的題目，他烏黑的眼睛暗沉晦暝，眸光通俗得像家裡院子裡那口年事已久的老井，無波無瀾，深不見底。

“……”林嬸完整懵了。

掛斷電話，林嬸苦衷重重地轉過身，沈國安不怒而威的身影驀地閃現於麵前。

見他還是一語不發地保持沉默，大姨王蘭芝急了：“飛飛，你聽你媽和大姨的，我們不會害你。你說你在內裡打工，把沈心丟在黌舍留宿，彆說你媽不放心，大姨也替你們心揪著啊。聽話，你還小，大事麵前還是要聽大人的。”

阿誰仁慈仁厚了一輩子的白叟家省吃儉用供他和mm上學，早早地駝了背，頭髮斑白，眼睛也垂垂有些昏花。他才方纔開端挑起家庭任務，他還冇來得及好好孝敬她，他乃至已經向運氣低頭，卻如此防不堪防、如此毀天滅地地遭來最重的一擊……

“親姨娘？”

沈飛一邊肩膀被她狠狠推了一把，他甚麼話都冇說，藉由身高上風，視野超出王蘭芝看向母親王蘭馨，王蘭馨滿眼淚光，悲傷難過得講不出話。

內裡的雨勢垂垂變大，天氣也在不知不覺間完整陰沉下來。秋風狂舞，樹葉亂鬨哄扭捏。

“嗯……好多天了……”

沈心一抽一抽地吸鼻子，說：“在……鎮上……我在一個小賣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