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1頁/共3頁]
安然向他使了眼色,意義是再有異動,便立即上去,與黎素對峙,救下修緣。
二人在瀑布邊的密室入口見到棋盤與古琴,安然當時候平靜自如,撥絃成曲,那高山流水的曲調現在回想起來,卻如印在腦中普通,瞬息便流入耳中。
“小和尚,我竟看輕了你!”
修緣這一晃神,思路卻再難拉返來。黎素彷彿受了鼓勵,笛音更甚之前,聲聲致命,攪得小和尚心智混亂,他卻尚不自知。
黎素看他吐納調息,擺佈手在胸腹前緩緩相繞,真氣聚於丹田,在體內敏捷走過一個周天,隻點頭道:
與師兄們一塊習武、誦經、捉蛐蛐,初度跟師叔上後山開戒吃肉。修緣小時候跟著師父長大,夏天的夜晚,熱得睡不著,師父會給他講佛經上的故事,給他扇風散熱。這些事明顯還曆曆在目,靈音寺卻已經不在了。
修緣的武功路數有極嚴峻的弊端,他一旦發力過急,往舊事倍功半,結果不佳,且招式與內力也未能完整融會,多使幾招,很輕易便被黎素揣摩出馬腳。
黎素那一掌擊在參天古木上,樹尖被他生生削斷了,重重砸在地上。
小和尚卻凝神定氣,儘力運功。先前他冇有使出《明瀾經》上的武功,是因為遭受仇家,想用師父所傳授的全數招數為寺內兄弟師伯報仇,但是現在看來不過是癡心妄圖,修緣被黎素這一掌打得幡然覺悟,暗道《明瀾經》也是寺內秘笈,如許說來,也算用靈音寺的武功為師門討了公道,便緩緩運功,尋覓絕地反擊的機遇。
而台上二人正不分你我鬥在一處,黎素忽而騰空,飛遠了一些,將握在手中多時的橫笛切近唇邊。
“倒是有模有樣,小子,你又要耍甚麼把戲!”
修緣也未推測他還留了後招,卻來不及思慮,笛音幽遠,震得全部山穀動容,響徹雲霄。那樂律悲慼哀慟,綿綿不斷。
安然眼神腐敗,修緣單手捂住心口,跌坐在地上,望得久了,心下也腐敗一片。閉上眼,彷彿回到初見安然的時候。
“小和尚,你覺得這是小孩子玩捉迷藏過家家麼,受我一掌!”說罷便又揮手去劈,小和尚見勢頭不好,便腳尖一蹬,旋即飛離樹頂。
黎素倒也不急,直把修緣當作被貓玩弄在手掌中的耗子,兩人相距數丈,他隔空運掌,生生向修緣擊了疇昔。冇有了遮擋之物,小和尚那裡受得住這一掌,身形一震,緩緩落在地上。
修緣在這委宛悲切的笛聲中,隻覺胸腹間真氣倒流,氣血上湧,又咳了幾口血出來。
安然在人群中,也一錯不錯地望著他。
圍觀世人彷彿受了傳染,紛繁悲從中來,個個低頭沮喪,就連秦風,也麵露難過,彷彿看到了離世已久的小師妹,姚霜卻並不睬他,隻欲乘風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