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當憤青遇到犬儒[第1頁/共3頁]

“那也冇體例啊，”泥人苦笑：“大哥，我爺爺是被折磨死的，他還是主動分子。但被人揭露曾給中心最大的走資派倒水喝後，那些小將們燒一大鍋開水，往他嘴裡灌，死的時候，滿臉血泡，肚子脹得像隻蛤蟆。本來也要往我嘴裡灌，但是我爹哭著喊著先灌他，因為我當時隻要四歲，隻要四歲。”

青年撇撇嘴道：“你特麼連水都冇有，我嗓子壞瞭如何辦？”

“你說好笑不成笑？”青年口沫四濺：“鼎新開放以來，看法混亂軌製悖論。凡是觸及經濟，當局連法律訊斷都變得迷亂無措，甚麼‘投機倒把罪’，狗屁不通！我感覺上層底子不能同一定見，時而力主鼎新，時而畏手畏腳。既想做妓女掙大錢，還要對峙立純潔牌坊！”

蘇夜淺笑：“我是神仙，凡人很丟臉見。”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廟門被推開，泥人抱著一捆朽木走近火堆，他把木料放在火邊烘烤，回身關門道：“大哥，我爹說過，政治這東西是天底下最臟的，我們儘管種地做買賣步步高昇，那些國度大事這輩子都不要再提了。”

泥人啞然，半晌後他握緊拳頭，果斷道：“大哥你等著，我去去就回。”

蘇夜向門外望去，青年嚇得坐直身材，嚴厲道：“這西瓜味道不錯，但也證瞭然農夫兄弟們在這上麵是下過苦工的。他們腳踏黃土背朝天，還要擠出時候種生果賣錢，多不輕易！我一想到這件事，就感到忸捏和肉痛！啊，好痛！”

“我不喜好第三代墨客……”泥人在內裡悶悶不樂道：“大哥你還是吃西瓜吧，我再去找點乾柴。”

話剛落地，他眼睛一亮，又抱起吉他來摸索著唱道：“向來都冇有甚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天子……”

蘇夜誠心道：“你之前唱的搖滾，在中國很風行嗎？”

“也不算，現在風行的是港台樂和迪斯科。”青年有些難堪，但他視野落在吉他上時，彷彿在刹時具有龐大的勇氣，昂開端來道：“但我信賴搖滾總有一天會把他們十足打敗，中國的搖滾，將統治九十年代！！！”

“你這是犬儒主義！”青年大怒道：“如果天下大家都像你和你爹那樣，這國度就會在沉默中滅亡！！！”

“誰在說話？”泥人驚駭道：“這裡另有第三小我？！”

“他彷彿不高興？”蘇夜坐在火堆旁，青年白他一眼：“廢話，我聽得出來。”

泥人起家往外跑去，等他關上門，蘇夜獵奇地問道：“你剛纔唱的搖滾，是現在最風行的音樂範例嗎？”

青年左手猛地一拍空中，脆響聲在廟內迴盪，他疼得齜牙咧嘴，卻止不住狂喜道：“《國際歌》也能拿來彈搖滾！氣勢倍足！我特麼就是天賦啊！！！”

他低頭下去，奮力咬了一口西瓜，清冷甜美的汁液讓人滿身毛孔翻開，顆粒狀的沙瓤在舌尖熔化，感受舒爽非常。青年捂住胸口，像女人一樣低吟道：“啊，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