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卑微執著[第1頁/共4頁]

半晌以後，那男娃娃沉甜睡去。女娃娃鬆了口氣，卻又怯怯看向林一，楚楚動聽道：“伯伯，你放過伢弟吧，他不哭啦……”

山洞內忽而一靜，世人皆瞠目怔怔而不知所措。

自稱囡兒的女娃娃，梳著雙髻，模樣煞是敬愛，小臉上倒是透著些許發急。其眨動著清澈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俄然現身的老伯伯，遊移道：“您……不是河伯嗎……”而話音未落，懷裡的伢弟難耐溫飽，撇撇嘴又嚎哭起來。她忙用手重拍，口中呢喃：“雲兒呀，快快停歇，雨兒呀，快快停歇……”

這女娃娃是在安撫幼小的弟弟，也是在安撫本身。河水漫堤，石屋將傾。姐弟倆伶仃無援，隻能統統的發急，拜托給雲雨不離的兒歌裡！

百裡以內，神識中隻見到一個山村。

石屋三尺周遭，低矮且四下通風。而角落裡卻坐著五六歲的女娃娃，懷裡還抱著一個週歲的男孩子。兩個小人兒早已被雨水濕透了衣衫，猶在酷寒中瑟瑟顫栗。看其景象，這應當是對姐弟。

那是一名清臒老者，白鬚飄飄而麵帶淺笑。不知他從何而來，剛纔竟然冇有發覺。不過，他懷中抱著的一對娃娃卻並不陌生，那恰是村裡郭槐家的閨女與季子……

老龍與虎頭神采獵奇。

林一傳聲道：“林某來自塵寰，也是俗人一個……”

有人意味深長道：“每小我的心頭，都住著一名神仙……”

山洞以內，那老者已帶頭跪了下去，拜道：“精誠所至，神靈顯聖；上諭來臨，不敢有違……”

林一笑著反問道：“飛禽走獸都能成精，緣何草木山石不能？經法有雲，天下萬物皆有靈……”

婦人害怕，抽泣聲斷續漸止。她旁坐守著一個丁壯男人，低著頭唉聲感喟。

當緩緩掠過山坳上的殘垣斷壁，囡兒忘了兒歌，忘了發急，獨自呆呆俯瞰，小手禁不住抓緊了她的河伯伯伯。那一片狼籍，似曾瞭解，卻又臉孔全非……

“你說呢……”

虎頭搖擺著腦袋說道：“老邁真是閒得慌，大雨裡撿了兩個娃娃……”

“咳咳……”

林一問道：“囡兒，不知家住哪兒啊，好讓伯伯送你與伢弟回家……”

虎頭眨巴著雙眼，有些茫然。

再去三五裡，乃是一座高山。遠遠可見，半山腰有個龐大的山洞。此中人影閒逛，應當是山民遁藏暴雨洪災的處所。

“所言有理！”林一深覺得然地擁戴一句，又問：“你說這大河當中，有無河伯？”

與之同時，人群中俄然響起孔殷的輕咳聲，接著便是一通痛斥：“猖獗……真是猖獗！是誰接回了兩個娃娃，將神靈又置於何地？此乃大不敬……大不敬！是要殃及全村的……是要禍及闔族的……”

這個囡兒年事太小，記得斷山村已屬不易。至於家在何方，她底子講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