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雙城[第2頁/共4頁]

“去塚子坡。”

趙嬤嬤一狠心，耳刮子啪啪往一張老臉上扇，“老奴該死，老奴衝犯了六女人，老奴這就給六女人賠罪，隻求六女人去瞧瞧我們家女人吧，晚了怕是要出大事啊…………”

景辭按例玩動手上的繩結，由半夏出來回話，“嬤嬤這話如何說的，奴婢雖是年紀小，卻也要大膽說上嬤嬤幾句。您老掰動手指頭算算，我們女人統共才返來幾天？也就前兒在頤壽堂同五女人碰了回麵，半句話冇說著，五女人便是有天大的委曲也甭想攀扯我們女人。再而，府裡的端方嬤嬤是最清楚不過的，我們女人回了府便就是六女人，冇得郡主郡主的把兄弟姊妹們叫生分了。嬤嬤是長輩，現在卻頭一個壞了端方，這叫我們女人如何是好？”

小轎出了北裡衚衕換馬車，走了小半個時候纔出城，一起上烏鴉迴旋野狗亂吠，便知到了塚子坡上。

火線的腳步停了，陸焉站在簷下昂首望天，看夜幕深沉，無星也無月，是一塊黑漆漆裹屍布，嚴嚴實實蓋在頭頂，冇有半點活力。

這貓像是聽的懂人話，貓爪子不去撥穗子了，瞪著一雙琉璃眸子子看她，過後猛地竄出去，一溜煙不知又跑去哪個犄角旮旯裡負氣。

春山感覺難過，眼淚湧上心頭，擦也擦不掉。

春山在一旁捂著嘴，胃裡頭翻滾，想吐吐不出來。

忽而外頭喧華起來，白蘇纔想去瞧瞧，便見著個圓滾滾的身子撲上來，伸手要撈景辭裙角，幸虧半夏活絡，立在前頭攔住了，手叉著腰，柳眉倒豎，“趙嬤嬤這是如何了？我們女人才返來幾天，可冇招惹五女人吧，嬤嬤這一上來就脫手動腳的，曉得的說您是府裡有頭有臉的白叟，不曉得的還當是哪來的山匪惡妻，要來撕扯我們家女人。”

她的魂斷了，身也碎了，成了都城外一縷幽魂，飄來蕩去。

“隻求女人看在二老爺的份上，看在同一房人的份上，且去瞧瞧五女人吧。”

心如死灰，最痛不過如此。

陸焉轉過身來問他，“你這猴頭，哭甚麼哭。”

伴隨他的隻要孤傲，以及俄然間落下的微雨，打濕了眼睫。

濃墨墜下的天幕是他深厚的影，孤燈映出他淒然冷硬的側臉，山風中異化著野鬼低泣，號令著要索他的命。

這半夜半夜的，去阿誰鬼處所，春山想不通，“寄父，傳聞那處所鬨鬼呐！”

她完整垮了，伏在床上哭到聲嘶力竭。

雨停了好久，地上的水未乾。春山按例跟在他身後，“那馬伕已經歸去了，老鴇子那擱了銀子，讓馬伕連續七日都來。寄父，咱這是回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