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爭執[第1頁/共4頁]
二老爺的氣味緩了緩,孫氏卻道:“五女人這話錯了,宮裡頭錦衣玉食,又有太後孃娘照顧著,哪說得上孤苦兩個字。這話傳到宮裡頭,五女人怕也不好說。”
“我與青岩從小相依為命,青岩雖年幼,卻也見不得我受半點委曲。是以纔會不管不顧的,帶著傷出門。父親怎不問問,青岩可有受傷,可有不當,為何不問問青濔心中可有半分委曲?反正不分皂白就要打,今次就算打死青岩,打斷了他這雙腿,父親就能消氣麼?那父親便拿住我一塊打了,打完了給永平侯做臉子,他哪有不笑納的事理?”
景辭由半夏扶著立在門邊,眼睛繞上一圈。老夫人見勸不住,也冇這個精力頭再勸下去,便會頤壽堂養著去了。二老爺手裡拿著柄老舊的戒尺,見著景辭,一甩袖子,背過身去。二夫人孫氏本日還是穿得素淨,早早改了她那股穿金戴銀的俗氣,站在二老爺身後,瞧著像是在勸,景瑜也在,看著比前幾日又薄弱一些,慘白著一張臉站在景彥身前。
孫氏忙端茶來,引著二老爺坐下,“老爺喝口茶,消消氣。六女人也是,雖說長年住在宮裡,奉養太後孃娘擺佈,確切與府裡的女人蜜斯不普通,但不管如何老是老爺的血脈,老爺本來肝火旺,身子骨也不如疇前,六女人便也忍一忍,彆跟老爺頂。不然這場景,一個跪著一個鬨,永嘉公主在天上瞧見了,怕也要悲傷難過。”
孫氏這一時不說話了,隻捂著嘴哭。
這話像一桶油倒進奄奄一息的炭火中,轟然間火焰躥上來,誰也收不住。景辭繞開拖著她的景瑜,嘲笑道:“我娘是太後遠親的女兒,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mm,當朝永嘉公主,也是你一個一百五十石俸祿六品官的女兒也能掛在嘴邊的?常日裡要說些甚麼,我原也攔不住你,隻彆讓我聞聲了——”
又拉著景辭說:“轉頭我與六mm同青岩好好說說,保管不再有下次。”
景瑜也懶得看她,隻淚眼汪汪求著二老爺,“父親想想,小滿抱進宮裡的時候才三歲多,話都說不全麵。宮裡頭雖說有太後照看,但太後事忙,不免有顧慮不周的時候,宮裡是甚麼處所,父親比女兒清楚,底下做事的宮女寺人陽奉陰違捧高踩低的還少?小滿一個奶娃娃,恰是哭著要孃的時候,宮裡的人那裡會有父親同祖母半點用心?本日之事本就是小滿先受了委曲,永平侯先打了我們國公府的臉麵,青岩雖莽撞,永平侯卻也不敢鬨大,父親且消消氣,要經驗也等青岩的身子養好了再說。”
另在台階下跪著的元宵紅棗幾個,瞧見景辭的藕荷色馬麵裙,一併鬆一口氣,內心頭念一聲阿彌陀佛,六女人總算返來,三少爺有救了。
她內心頭便辯白清楚了,走進門來施施然屈膝施禮,“見過父親、夫人、五姐姐。今兒山上可冷,大伯母心疼我,便趁早返來了,午餐還冇吃呢,父親同夫人用過冇有?正巧湊得齊,不如就在清風居吃吧,好些日子冇陪著父親夫人說話了,是女兒不孝。青岩跪著做甚麼,要服侍父親同夫人用飯,也得站起來好好說話,用心折侍。冇得一想儘孝就跪下,反倒叫父親同夫人迷惑。”說話間就要去拉景彥,誰知二老爺涓滴不買賬,戒尺又伸過來,大聲嗬叱道:“本日之事,決不成悄悄揭過,若不給他個經驗,此後還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禍事,他本身落了罪不要緊,莫要連累了你兄弟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