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曖昧[第1頁/共4頁]
“看來你跟前服侍的人是該換上一批,碎嘴的貪財的憊懶的都拉去辛者庫當差。”腰側微微一痛,是她伸手來擰上一把,不見他皺眉,反見他笑,真是怪人一個,握住她拆台的手,在掌內心揉搡,又密切又暖和。眼中卻閃過一陣陰霾,“他要再敢如此,便割了他的舌頭,剁了他一雙手。”
餘下景辭,同永平侯夫人行過一回禮,便得了一隻碧綠通透的翡翠鐲子。送禮的人還要連續說:“不值甚麼,六女人若喜好,便當個小玩意帶著玩罷。”
約一炷香時候,陸焉事忙,起家辭職,臨走給了景辭一個警告眼神,但是她分毫不怯,揚起下巴瞪歸去就是。他忍不住笑,心底裡點頭,這可真是魔星一個。
“說來講去怎就又繞返來!我不嫁他還不成麼,改明兒我剃頭進庵堂就清淨了。你還瞪我……你嚇著我了知不曉得?這裡頭黑漆漆本就嚇人,你方纔看我,就跟吃人的厲鬼似的…………陸焉,你該不會真想殺了我吧?”她聲音裡帶了哭腔,他便再也邁不動腳,轉回身望著她粉白新鮮的一張臉,隻餘感喟。
景辭怔怔,望著他藏滿怨毒的眼睛,遊移道:“你這是做甚麼?榮二爺不是旁人,今後我是要嫁進永平侯府的,他就是我相公,當下叫一聲乳名,並算不得甚麼…………”
這接下來的對話虛了又虛,都是恭維嘉獎,細嚼起來又含著深意。逼得她打起十二分精力來聽,怕漏了一個字,便猜錯了二位主母的意義。幸虧要緊的話都談妥,永平侯夫人對榮靖受傷之事一個字不提,老夫人也儘管誇榮二爺青年才俊。談笑間恩仇一筆取消,哪還用得著打板子賠罪。
“我如何曉得!婚姻大事哪容我置喙?向來都是太後定,連國公府都冇有插嘴的餘地,想上一千一萬,也都是白搭。你這是喝了酒麼?味道怪燻人的。彆倚著我,裙子沾了酒味兒,還害我要換了衣裳再見人。”
“有這事?”
老夫人皺眉,放下茶盞,思考半刻道:“惠義侯府的老夫人倒是個好相與的…………”這是要引她的話頭,但有些話說明白便顯得有力且慘白,不如留空,讓人漸漸揣摩,越揣摩越驚駭。她便如俄然想起來似的,提一提調子說:“本日同陸大人同路,倒是聽了個動靜。恩親侯不知從哪座山裡頭找出來個短長羽士,深得聖心,春和宮這下也活絡起來,看來除夕大宴,喻貴妃是要出來守歲敬酒的。”
這話刺了他的心,陸焉勾了勾嘴角,目光冷的駭人,如此看去,那裡是對著景辭,更像是對著千年的朋友,萬年的夙敵。“你的文修哥哥真就如此千好萬好,旁人碰都碰不得?我倒要看看,等我拿了他去詔獄,一百八十道酷刑下去,你要如何哭哭啼啼來求!”狠話說完,推開她就要走,這一回是景辭不讓,小手勾著他的元寶領,悄悄巧巧拉返來,半點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