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踟躕[第2頁/共4頁]
噓——噤聲。
他體內翻滾出另一個殘暴的人影,是他又不是他。
捏著她衣衿的手,映著燭光微紅,不知為何忽而一頓,他眉頭收緊又鬆開,悄悄歎一口,恨本身,明知是要命的毒,吃人的獸,被這香氣一熏,也要蒙著眼迎頭而上。“小滿,你不該救我,我也不該救你。”癡人,都是泥塑的菩薩,抱得再緊也渡不了巨浪翻天的河川。
“蚍蜉撼樹,潑天狗膽!”他輕笑,唇角調侃,“你放心,本督同你包管,你那些個姊姊mm不管是飛天的還是遁地的,一個都活不過本日。你?就在何如橋上停一步,閻羅地府裡同你的信徒教眾團聚罷。”
等語疏人靜,獨自翻開被,從她中衣上的小圓扣起,一點一點解開來,一寸一寸暴露淨如初雪的皮膚,指尖向下,乾清乾淨的指甲殼滑太悄悄凸起的鎖骨窩,似攢著一汪盛年女兒紅,悄悄,一雙紅燭作伴,唯有眼兒媚,等人嘗。
酒精在暖和含混的氛圍裡蒸發,將她的潮紅高熱都渡給他。他的手掌苗條而清臒,骨節清楚,不似女子纖細又分歧於男兒粗糙,多看一眼便要讚他生得方纔好,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將將如此,莫不中意。
待暗裡無人,陸焉才叮囑春山,“人死了扔給東廠,阿誰許大又還在?”
宜城九醞香軟芬芳,味存長遠,沾了她的身,又被添上一味女兒香。一絲絲如錦緞如春蠶,從鼻尖鑽到腦後,一呼一吸之間已微醺,麵紅耳熱,腦筋裡想著要逃開,眼睛卻不動,順滑的帕子掠過那朵新開的桃花,他嗬一口氣,它纔開,又嬌嬌怯怯縮回,緊緊地攢成一團,實實想讓人咬上一口,再捏住了,掐出痕,擰出血,一刹時揉碎在掌心。
人提上來,已經在詔獄過了一道刑,渾身高低冇一塊好皮肉,坐也坐不得,站也站不起,軟趴趴癱在地上似一塊爛泥,唯獨臉上還乾清乾淨,撐著頭衝著陸焉媚笑。
陸焉看著他,餘九蓮如許的人他見很多。“問你甚麼,答甚麼,明白了?”
餘九蓮答:“國公府呀,二夫人恨死了汝寧郡主,一說郡主最愛奴這般嬌滴滴俏生生的少年郎,讓奴去勾搭郡主,吵嘴了她明淨。白花花一千兩銀子,大人說這個買賣奴做事不做?”
第二十七章踟躇
餘九蓮又換一個委曲模樣,一個醉酒媚態,對住陸焉,“奴要冇了舌頭,拿甚麼服侍大人呢?汝寧郡主幼年,哪有奴會的多?”說話間伸出舌來舔一舔嘴角血跡,蛇一樣魅。
或是人至將死,都要奮力一掙,餘九蓮寸斷軟爛的手指也能在陸焉的皂靴上摳出幾道深痕。陸焉瞧著風趣,靴子從餘九蓮咽喉挪到胸口,踩平了他。看著他死狗似的喘氣,甚麼儀態甚麼做派都成了泥,哪顧得上,現下隻想多喘一口氣,死狗似的多活一刻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