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皇後[第1頁/共4頁]

“你倒是個命硬的。”

“哎呀——”景辭疼得今後躲，想來冇個心疼人在身邊，又隻得認命，老誠懇實趴會來，咕噥道，“陸焉常日裡對下人凶麼？”

梧桐道：“乾元四年夏季的事了，隻記得是從獲了罪的官老爺府上出來，再賣到人牙子手上，

“陸廠臣那裡是問本宮討主張，是拿住了關鍵威脅本宮。你倒是好大的狗膽，真是腦袋在脖子上擱久了，活得不耐煩？”

“話，倒是還是好。隻可惜不知這舌頭還能活絡幾時，宮裡頭若真少了陸廠臣可就真真隻剩下曹純讓那起子蠢貨了。”

“陸焉——”皇後還是皇後，萬千之尊，進退雍容，雖嘗敗績仍昂揚頭顱，全因輸得起。

梧桐端著溫水出去，手裡捏一瓶上貢傷藥，清算妥當坐到床邊來，輕聲道：“女人，這是大人讓奴婢預先備下的，曉得女人刻苦了，大民氣裡更不好過。女人且好好養著，大人自有安排。”說話間奉侍景辭脫了上衣，隻留下一件茜素紅牡丹肚兜，暴露細白後背上縱橫交叉的傷。

春山道：“小的領命，另有一事要稟明寄父。”

三言兩語間買賣談妥，一人退一步，各取所需。

“凡事留一線。”陸焉道，“再給他三個月好活，他這病，必不成拖過秋分。”

“哥哥去了，現在寄父身邊缺個辦事的人，是不是要再汲引發來？”

人間最苦便是求而不得，近在麵前，卻又如遠在天涯。

景辭勾著一縷頭髮在指尖繞著當消遣，問道：“你覺著…………他是好人麼？”

西院佛堂荒廢的久了，梧桐領一個看門的小丫環清算到半夜才勉強能住。景彥原賴著不走，發誓要同她共磨難，讓景辭好說歹說勸歸去上藥，本身趴在床上哭了一會，又發了一會呆，望著藏灰的角落入迷。

這個“他”是誰，這鄙夷的口氣是為何？春山不敢想。

陸焉安然，翻開天窗說亮話，“娘娘息怒，辦事倒黴早早請辭，好過欺君罔上秋後處斬，說到底曹大人由娘娘一手汲引，他若出錯，死不敷惜，隻怕拖累了坤寧宮…………”剩下的話不必說，自有考量，他隻需等，等獵物中計，自尋死路。

而陸焉不能輸，一步錯，滿盤落索，他向來冇有退路。

“微臣覺得，曹大人義子，曹對勁可擔此任。”

梧桐淡淡道：“好人好人哪有那麼輕易分清，有人對世人經心極力卻苛責家眷，有的人負儘天下卻至情至性，難分，難懂。奴婢癡頑，一時之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微臣陸焉，拜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甩開官袍，俯身施禮，行雲流水間半分不落，也不見狼狽也不見憤激，平和安閒，清楚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劫後餘生模樣。

他拱手，“微臣謹遵娘娘旨意，肝腦塗地，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