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歡[第1頁/共4頁]

景辭笑，“現現在我可真成了走不動路的老太太，小陸子，你得謹慎服侍，彆閃了老婆子的腰。”

景辭側過甚看他，烏紗帽裡的髮髻梳得一絲不苟，就同他這小我一樣無趣，“陸大人，你昨晚餵我的半碗粥，怕是摻了一斤砒霜半斤毒，我自昨晚暈到現在，還是連誰是誰都分不清。”

石阡便背書似的提及來，“本日白蘇在太病院被錦衣衛肖總旗攔住說話，或是問郡主剋日如何，答無礙，不必掛記，出太病院上小迴廊，叫黃進良纏住，馨嬪娘娘要找郡主拿個主張，白蘇說郡主病胡塗了冇這個本領，叫黃進良哪風涼哪待著，甭攔老孃的道。黃進良讓白蘇女人罵了一通，自去了。”

“郡主慎言。”

陸焉眼皮也不抬一下，啞聲道：“郡主曉得，天底下隻要一種人不會胡說話。”

“是，小的這就去辦。”春山瞧著個子不高，力量卻不小，一隻手便將小宮娥拖了出去。

陸焉臉上這才染幾分笑意，勾了勾唇，停在帳幕以外，墨色披風撘在手臂，暖暖微光下長身玉立，教人不敢多看。“謝郡主提點，微臣辭職。”

她在床上躺膩了，便教唆陸焉，“我躺著難受，你扶我下床逛逛。”

到底不是孩子了，不必勸一句喝一口，她就著他的手勉強喝了小半碗，一張臉皺得讓人不忍看。上一季醃的甜烏梅確切爽口，她連續吃了三個，可惜冇了老嬤嬤另有白蘇管著，說是夜裡吃多了壞牙，冇等她伸手就端去廚房。

石阡猶躊躇豫開口，“郡主這兒自乾元六年起便不再用寺人嬤嬤，郡主說看著礙眼，本來在碧溪閣裡當差的管事寺人、老嬤嬤，也都讓派到彆處去。”

“不吹風，就想在屋子裡逛逛，散散熱氣。”她自顧自撐起家來，便要本身去撈鞋子。陸焉無法，隻得替她穿鞋披衣，攬住她後背慢吞吞在屋子裡漫步。

陸焉扯了披風，便來接白蘇手裡的藥碗，另取一隻小銀勺抿上一口，說：“方纔好，郡主趁熱喝了吧。”

他腰背如鬆，在書案前坐的筆挺，右手一枚黃玉扳指似是古物，約莫是哪一名先民氣頭好，雖玉色沉鬱，卻摩挲得水滑透亮，趁著他手背肌膚如瓷。一麵批奏一麵問，“本日如何？”

喻婉容亦無招，再看他，眼睛裡隻要責怪，“偏你，做甚麼都有事理。”

“是，小的明白。”

“吱呀——“拖得長長的一聲門響，陸焉聽得皺眉，“碧溪閣管事的寺人呢？宮裡頭該修該補的都報給外務府，連張門都病病歪歪的像甚麼模樣。”

“郡主談笑，微臣怎敢。”還是一樣硬邦邦冷冰冰水潑不進。

“臣自當經心。”

陸焉來時景辭正望著黑漆漆一碗藥湯發楞，腹中一陣反胃，一整日湯湯水水也冇吃多少，但遠遠聞著這藥味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