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歡[第3頁/共4頁]

他笑著，舀一勺湯藥送到她唇邊，“那就請郡主勉為其難，喝了這碗藥。”

景辭一手撐著下頜，上高低下打量他好久，考慮字句，“我想不明白，按說你一貫奸猾…………深謀遠慮，這回如何跟曹對勁那起子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東西摻雜在一起，辦了這麼件蠢事呢？春和宮那位冇腦筋光會撒潑，自有了你聖眷不衰，但你…………”她欺近了，眼含笑意，問道，“陸大人，你究竟想做甚麼？我嘴巴緊得很，毫不透出去半個字。”

石阡道：“前幾日，濟寧侯獻了一對姊妹花，傳聞才十二三，聖眷正隆，必然要帶回宮裡來，曹公公支會外務府早作籌辦。”

“我謹慎得很，這話隻同陸大人說，也隻說三分罷了。”她頭疼得短長，乾脆坐在暖塌上，靠著榻上小幾說話，“曹純讓曹對勁那幫人是如何說嘴的，陸大人比我清楚。想不到我碧溪閣竟是個繁華地，麻雀兒息高枝，還能飛到貴妃春榻上。”

“這事交李傳福去辦。”

他稍稍附身，一雙涼薄的唇就貼在她耳後，開開合合，溫熱的氣味全然蒸騰再一隻小巧耳廓上。

裡頭人冇半點聲響，他不知為何，多留了半晌，待他跨出門去，白蘇同忍冬纔敢行了禮，輕手重腳進屋來。

摘掉他的帽，再拆散他束髮，鳳仙花染成嫣紅的指甲，順著表麵緩緩滑過他的臉，一張世人偏疼的麵孔，堆砌萬千華章詞采一樣道不出的美，無酒令人醉。

“我可不是談笑，你們春和宮的人一貫心狠手辣，陸大人自入了春和宮便一起青雲直上，好不風景？這月上中天，喻貴妃如何冇令人傳陸大人回話？要說春和宮可一日無聖上，但不成一日無陸大人呀——”

她有些氣悶，癟癟嘴說：“曉得，死人。”

石阡猶躊躇豫開口，“郡主這兒自乾元六年起便不再用寺人嬤嬤，郡主說看著礙眼，本來在碧溪閣裡當差的管事寺人、老嬤嬤，也都讓派到彆處去。”

“可惜，可惜了這張神仙似的臉…………”

到底不是孩子了，不必勸一句喝一口，她就著他的手勉強喝了小半碗，一張臉皺得讓人不忍看。上一季醃的甜烏梅確切爽口，她連續吃了三個，可惜冇了老嬤嬤另有白蘇管著，說是夜裡吃多了壞牙，冇等她伸手就端去廚房。

陸焉眼皮也不抬一下，啞聲道：“郡主曉得，天底下隻要一種人不會胡說話。”

“命賤如紙的東西，娘娘何必為她見氣，把穩氣壞了身子，歡暢的倒是旁人。”忽而轉了腔調，叮嚀春山道，“拖出去打二十板子，領到延禧宮養著，能活了再去外務府領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