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鬼[第3頁/共4頁]

頭上傳來轟鳴聲，一架本國的軍用直升機緩緩冒了出來，機艙側麵支楞著兩根醜惡的機槍槍管，它們偶爾收回快速而長久的掃射聲，槍彈打在鋼鐵上收回的叮噹聲清楚可聞。

這些被擊毀的坦克明顯是遭到了來自空中的打擊，它們中大多數都是頂部受創，炮管炸得七扭八歪，地上橫七豎八躺不了很多坦克乘員的屍身，有的是逃出來後燒死的，有的看模樣是直接被炸飛出來的，腿折頸斷開膛破肚慘不忍睹。

看來，這架直升機是來打掃疆場的。安秉臣本能地趴下身子，他不曉得直升機上的機槍弓手是否能精確辨彆他和入侵者，他也不想拿本身的性命去做這個實驗。

這個動機還冇有來得及從安秉臣的腦袋中滑過，就見地平線上斜斜地躥出一團火焰，某個拖著煙柱高速飛起的東西一頭紮進直升機的機腹，空中立時爆出一團火焰，遭到重創的直升機竟然冇當場崩潰，它在空中停頓了半晌，然後直接砸了下來，墜落點被幾輛坦克殘骸擋住了，看不清，但劈裡啪啦的巨響和漫天崩飛的碎屑零件清楚無遺地交代了它的結局。

不到半晌，“石片”化作了上百個幽藍色的碎塊，它們這時候看上去一點不像石頭，倒有幾分近似於露水，圓乎乎軟彈彈的。安秉臣壓根不敢去摸，冇有人曉得這些模樣靈巧的東西是否埋冇著致命圈套。

緊接著，讓安秉臣屏住呼吸的一幕呈現了：分開的兩塊“石片”又各自裂成了四片，然後這四片再次分裂成八片，第四次分裂時安秉臣看了下腕錶，“石片”的分裂間隔大抵是三秒鐘。

他冇有瞥見全部武裝的兵士，乃至冇瞥見任何一個活人，他瞥見的是幾塊鋼板，看形狀應當是從坦克上卸下來的，大小都在一米見方擺佈，此中一塊還帶著侵犯者的旗徽，估計是從炮塔上剪裁下來的。

他本能地感到驚駭，也冇敢去撿這塊怪石頭，隻是趴下來細心察看。經曆了剛纔的幾場存亡危急後，他變得謹慎了很多。

展開眼睛的刹時，安秉臣覺得本身身在天國。拂曉的曙光從空中灑下，但四周滿盈的稠密煙霧卻將這來自上天的恩賜隔斷於地表以外。他掙紮著爬起家來，發明四周起碼有上百輛坦克的殘骸，冇錯，是坦克，電視上軍迷愛好者們喜聞樂見的鋼鐵戰車，龐大的炮管，刻薄的履帶，可惜安秉臣底子不熟諳炮塔上的異國旗徽。

安秉臣感到背上傳來一股足以讓本身堵塞的龐大推力，他從碎裂的擋風玻璃中徑直飛了出去，翻滾落地的刹時，眼角的餘光模糊瞥見北麵地平線上湧出無數轟鳴進步的鋼鐵車影。然後，他麵前一黑，昏了疇昔。

這類壓餃子皮一樣的過程還在持續，最詭異的是，越來越薄的“石片”始終閃動著陰暗藍光，不管再如何薄，安秉臣仍然能瞥見“石片”中有較著的活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