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滿漢全席十八[第1頁/共5頁]

楚楚壓得住聲音，卻壓不住聲音裡鎮靜,“上麵還真是空的……不過看起來跟其他石板一樣,不曉得如何翻開。”

她可不信蕭瑾瑜會把冒著這麼大風險找到的證據交給這個滿肚子壞水的人。何況，比起廢掉他一隻手，磕個頭也算不了甚麼。

薛汝成不急不慢地彎下腰去，用左手把布條一根一根地拾了起來，待看清陳舊的布條上歪七扭八的血字，薛汝成一愣。

楚楚清楚地在蕭瑾瑜眉宇間看到一絲波瀾，閃瞬而過，蕭瑾瑜的聲音較著冷了一分，“十娘一向對你景仰有加……”

“十孃親口……”

錯愕的神情隻在薛汝成臉上待了半晌，薛汝成順手扔下那把破布條，緩緩跪□來，“臣……拜見皇上。”

皇上話音剛落，站在皇上身邊的阿史那蘇烏俄然舉起手來，“我不清楚。”

“王爺……”

“人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大門一開，薛汝成緩緩踱了出去，聲音陡峭得和以往給蕭瑾瑜講課時冇甚麼兩樣，“王爺，你這寧死也不肯過安生日子的弊端，怕是從寧郡王身上傳來的吧。”

薛汝成淺淺歎了口氣，轉頭看了看還是空蕩暗淡的走廊，才輕咳了兩聲，再開口時聲音較著抬高了些，“在帝王家搶先生是場豪賭，賭注就是這輩子的宦途，押對了一定能飛黃騰達，但押錯了必定會死無全屍……老夫是個文官，又是狀元出身，當年正得仁宗天子倚重，給皇子搶先生是板上釘釘的事。那會兒仁宗天子尚未立儲，對幾位皇子的態度也不甚了了，老夫與其冒險押錯，還不如不押的好……”

楚楚從拔下頭上的一根銀簪，沿著那塊石板的邊兒一點一點地把填在裂縫裡的土撥了個潔淨，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把銀簪的尖兒戳了出來，用力兒一撬，那塊看似鋪得非常周到堅固的石板一下子就掀了起來。

“景大哥！”

皇上，阿史那蘇烏，坐在輪椅上被冷嫣推著過來的蕭玦，另有幾個楚楚從冇見過的官員，一向走到這間牢房門辯才停下來。

蕭瑾瑜靜了半晌，像統統都走到了絕頂普通，緩緩把脊背倚靠到椅背上，無聲地歎出一口氣，抬手取出袖中的那團布條，揚手往地上一扔。

蕭瑾瑜眉心一蹙，輕巧把布條團了幾下，塞進了袖中，楚楚本能地一步衝回床邊，敏捷把已墮入熟睡的清平緊緊抱進懷裡，狠狠地瞪向鐵柵門外的人。

蕭瑾瑜神采模糊發青，“你何不直接殺了我？”

“擔憂……”薛汝成略顯無法地歎了口氣，背在身後左手悄悄摩挲仍包裹著厚厚繃帶的右手腕，“不過這也是命數，王爺自幼心機周到，事事察看入微，對刑獄之事情有獨鐘，老夫縱是不教，王爺遲早也會走這條路，還不如傾囊相授，希冀王爺今後能念老夫個好……王爺奉旨獨掌三法司後，老夫確也擔憂過，就湊著吳郡王之事讓王爺感染屍毒，覺得王爺不能打仗腐物以後會對刑獄之事心灰意冷，誰知王爺並無此意……都是命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