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之煞[第1頁/共4頁]

她哭泣著哭出聲：“我曉得此事讓莊主難堪，但求莊主留文瑞在此出亡，他是我玉家獨一的希冀……若得莊主庇護一二，清娘願粉身碎骨，來世結草銜環相報！”

不等世人有甚麼反應，薇寧抬手推開桌案上的筆架，從桌子的暗格裡緩緩抽出一把未著鞘的短劍，“嗆啷”一聲扔在玉文瑞的麵前，那聲脆響嚇白了玉清孃的臉，趕緊摟了玉文瑞今後退開些。

薇寧已另換了身衣裳，還是用帕子覆著臉，坐在那邊冷冰冰地問道：“查先生，我說過要你彆急著脫手，你怎地全都忘了？”

悄悄站在一旁的查良輔終究忍不住，沉聲道：“莊主，他還隻是個孩子！”

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做了這很多安排，薇寧卻有些意興闌珊。她以手撐著頭受了二人的大禮，表示青琳扶他們起來，而早得了叮嚀的青琳拍了鼓掌叫人出去，安排她們下去安息。合法玉清娘辭職要拜彆之時，薇寧彷彿想到些甚麼，揚聲道：“玉女人，且留步！”

查良輔有些不忍，剛想替她討情，卻被青琳以眼神製止。

她聲音沙啞，巾帕覆臉，初見之時讓人瞧不出實在年紀，細看鬟發細眉，額頭的肌膚柔滑，想來年紀不大，隻是說出來的話卻實足地滄桑。

短劍通身黑沉沉的，唯有鋒利的雙刃在燈光下模糊活動著冰冷的光彩，薇寧冷冷地盯著他道：“去，害你家破人亡的惡賊就在那邊的屋子裡，單看你如何做了！”

玉清娘點頭，出事之前，她隻是個養居深閨的女兒家，那裡曉得這些。

本來莊主並非不睬會玉家的事，早已安排人手將榮百福給拿了來，想必淮州城中權勢最強的百福堂已經是昨日黃花。好友血仇得報，他自是非常欣喜，一臉崇拜地看向莊主。

悄悄春夜，悄悄的風從長窗吹出去，悄悄閒逛了燈影。就在玉清娘覺得統統就此結束之時，聽得薇寧問道：“女人疇前可曾傳聞過梅莊？”

是了，縱使查良輔願為玉家著力，梅莊又怎會施恩不望報，隻是不知會要她做甚麼？玉清娘心中一緊，微閉了眼忍住驚駭，現在心願已了，她另有甚麼放不下的？想通了這點，她肅容斂身施了一禮：“清娘未敢健忘，但憑莊主叮嚀。”

這麼小的孩子在幾日內曆經慘事，聽者無不戚然。

且不管玉清娘如何悲喜交集，薇寧還是不太對勁，問道：“你說甚麼？大點聲，我冇聽清。”

她伸手指向一道垂著斑斕花簾的門，卻不知門後有甚麼。

玉清娘直覺便要點頭，卻又感覺不當，想了想可不就是如此？隻得囁嚅著道：“是……”

而查良輔則奔疇昔偏室檢察，半晌後抱著帶著一身血跡的玉文瑞過來，剛被青琳扶起家的玉清娘幽幽醒轉，撲疇昔抱住玉文瑞，隻聽他喘著氣道：“姑姑，我殺了他，我殺了他……我殺了姓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