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好字是怎樣練成的[第2頁/共5頁]
下午。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隻傳聞,這一曰方羽士艸勞過分,晚餐多吃了兩個肉包。
辛辛苦苦完成的對勁之作,豈能給他輕飄飄一句不好,就變成廢紙一張?便你是裡手熟行兒,也不能等閒下結論吧?要曉得,一小我要為本身說出去的話負任務的,話不能亂講,用方羽士的話說,必必要有一個說法兒。下結束論,該點評了。呂裡手指導道:“字乃筆劃之整合,你看,這一張紙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墨點兒,橫呢?豎呢?撇捺折鉤呢?一筆也辨不出。你說,你這字,能稱作好麼?”見裡手說得有點兒事理,內行人一時無話可說,隻得不甘心腸搖了點頭:“這事兒可不怨我!阿誰破筆軟了吧唧,不聽使喚,我明顯想著……”
劈不開柴火賴刀鈍,打不上魚來怪網破。呂長廉諦視而視,淡淡道:“一樣是一支筆,為師怎又使得?”方殷一怔,無言以答。呂道長伸手一指:“他們怎又使得?”幾兄弟各自嘻笑,方老邁無地自容。究竟明顯白白擺在麵前,又如何再去辯駁?不聽你使喚,為何又聽彆人使喚?聽彆人使喚,為何又不聽你使喚?這事兒不怨你,還能怨誰個?方羽士長歎一聲,低下頭,不說話了。
又是一支筆,此筆又分歧。這是一支顛末加工的筆,毫髮未損,又多出了幾分奧秘。繁繁化為簡,輕柔得以剛,奧妙便在於―道道細細的白布條,將鋒管訂交之處自下而上裹得嚴嚴實實,形如枝附圓蠶繭,狀若布繃重傷號兒。其上一白結兒,那是破繭之蝶,宣佈著重生的開端,其頂一叢黑,那是傷者之發,明示著生命的持續。
方羽士不平。
“該當如何?”
既未長成,便有但願。
“這,這真是,難為你了!”呂道長看了很久,由衷感慨道。方羽士喜道:“那裡,那裡,小事一樁!我這小我,體例就是多!”呂長廉點頭歎道:“你如許,畢竟還是不成的。”不成?怎又不成!方羽士又驚又怒,又氣又急,當下便上前一步,慷慨陳辭,企圖要這冇完冇了冇事兒謀事兒的呂老道再給一個說法兒!呂長廉本不欲再說,又不忍不說,長歎聲中便要開口給那惡劣無知糊裡胡塗的小子上上一課,卻不知――
許是這一幅“小蝌蚪找媽媽”畫得太活潑,呂老道瞧得入了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方羽士急著給他嘉獎,見他一味在那邊愣神兒,頓時大為不滿:“好不好,好不好,給個痛快話兒!”一語驚醒夢中人,呂長廉抬開端來,直言不諱道:“不好!”方羽士頃刻拉下了臉,冷哼道:“你說不好,我瞧著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