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騎馬蹲襠[第1頁/共6頁]
“彆說了!我立就是!”;
不管正戈止戈,這個“戈”老是少不了的。無戈何故正?無戈又止何?這個戈,如同豺狼之牙,又如鷹鷲之爪,提在手裡就是刀槍劍戟,上了疆場就是攻守利器。戈為器,又非止器,心中有戈,萬物俱為戈!人之拳腳,正如禽獸之虎倀,那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拳打腳踢,大家不消學也會的。公理之師也好,不良之行也罷,畢竟少不了動用武力。而萬事萬物各有其道,武亦如是。
方殷起家道:“好了,馬步兒紮完了。”呂長廉一怔,旋即怒道:“怎又起來了!為師不是說了,盞茶時分!”方殷笑道:“我喝茶水,向來一口就乾,蹲了這半天,就是八大碗也喝光了!”一曰十二時候,一時候四刻,一刻三盞茶,此為彼不時候計量之法。而茶如人生,需細細咀嚼,這裡的盞茶,是指品茶,卻非以豪飲海喝而論。呂道長心知此人向來胡攪蠻纏不成理喻,當下沉喝一聲:“立好!”
“紮甚麼馬?那裡又有馬?”方羽士手足無措,茫然問道。呂長廉聞聲看過一眼,知他確是不知,便走到近前,寂然道:“馬即馬步,紮馬便是立馬步樁。此為武學之根底,強筋骨,健體格,亦可埋頭養氣,莫以等閒視之,千萬不成忽視!”聽他說的頭頭是道,方羽士深覺得然,點頭道:“是是是,這馬,如何個紮法兒?”
“你!”
蹲上了。
“師父!你看這天陰的,哎,怕是要下雪了,咦?那邊兒太陽怎又出來了?怪事,怪事!”方殷昂首觀雲而語,忽又指天大呼,衝動複詫異。太陽公公剛有點兒露頭兒的跡象,冷不防給他這一咋呼,頓時躲回重重雲層內裡,再也不樂意出來了。方羽士掃了中間兒一眼,乾咳一聲,又指道:“師父你看,樹上阿誰鳥兒叫很多歡!想是吃飽了冇事兒乾,過來湊熱烈的罷!”話音剛落,樹上阿誰鳥兒頓時將頭一歪,猛地一拍翅膀撲楞楞飛走了。
天下所不恥?統統人的笑柄?
不給人欺負。
“方殷,去一旁紮馬,你幾人,隨為師熟諳七十二路擒拿。”呂道長一聲叮嚀,小道老道各行其是,有練有問,有學有教,天井當中一片歡娛。腕如此旋,指這般刁,腰如許擰,臂那樣壓,師父師父,成是不成?門徒門徒,好或不好。一個個態度嚴厲又當真,連說帶比劃,全不管那呆立一旁的豪傑幼年。
“你既初習,盞茶時分便可。”
“冇喝過茶麼?你怎甚也不懂!”
二人互視一眼,方殷低下去頭。
自古時而至目前,或以文籍相傳或以手口相授,無數先人千錘百鍊心血固結而成,謂之――
呂長廉深深吸一口氣,正色道:“方殷,莫想矇混過關,你在想些甚麼,為師心中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