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無敵小和尚[第1頁/共5頁]

常常提到這四個字，方羽士的心老是會莫名地哀傷，當下神采一沉，喝道：“無禪，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女人，今後不準再如許說！”無禪聞言愣住，無禪利誘不解，無禪詫異莫名：“老邁，你明顯是個神仙女人，無禪冇有說錯！你看你是女人生的，又聰明又……”

“好！”

箭在弦上不發，光陰直似凝固，那一道挽弓而立的矗立身姿立於直直立於天與地之間――

小和尚神情地立在老樹下，圓圈兒裡多了一個大拳頭！老樹又高又大，粗若合抱，這一拳上去卻也不痛不癢，巨人般高傲地聳峙在小和尚身前，隻兩片樹葉晃閒逛悠飛了下來。腦海裡迴盪著那一聲悶響，那是骨肉與樹皮訂交的聲音，那是硬碰硬的聲音！方羽士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看看圓圈兒裡的拳頭，又看看自個兒的手，一時內心更加惶恐！

大樹亦無言。

語聲甫起麵前一花，再看小和尚力挽長弓，引箭待射：“啊！”

“嗒”一聲輕響，尖尖小小的箭鏃掉在地上。

宿道長側耳諦聽，動容道：“好一身硬功！無禪小和尚，當真了得！”靈秀和尚輕歎一聲，苦笑道：“三不善根貪嗔癡，小和尚中毒已深。”宿道長哈哈大笑，撫掌道：“大和尚如何？”靈秀愁眉苦臉道：“大和尚無可救藥。”宿道長連連點頭，淺笑道：“你即如此說，老道卻瞧見你內心是，哈哈！對勁的很！”

說罷搭上弓箭，目視靶心，抬臂挽弓大喝一聲：“中！”

“奪”一聲正中圈內，箭身筆挺釘在樹上，箭羽猶自簌簌顫栗！

流光星隕，聲望一至於斯，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

方羽士長長呼了口氣，心道神仙妖怪我管不著，小和尚不哭鼻子了就好！無禪望著天上重重一點頭，麵色衝動道：“老邁，你放心！有無禪在，誰也不能欺負了你！”方羽士看他一眼，笑了笑，口裡對付道：“好了好了，你射箭罷，這都說哪兒去了？”無禪擦去滿臉淚水，當真說道：“老邁，無禪笨是笨，但無禪也有一點本領，你看好――”

屋後折騰得熱烈，房前也是不得平靜。

一不留意，又給整哭了。

箭頭冇入樹身不見影蹤，那箭桿看上去直如長在樹身上普通，可見勁力之大，實在令人咂舌！方羽士又歎一口氣，上前抓住箭桿猛地一扯，隻欲拿下這讓報酬難的破箭，也好遣散心中的灰色陰霾，再次拾起老大哥的那張臉麵！可惜，拔不動。用力再拔也不動，如何拔也拔不動！那箭已經長在樹上了，就如四石弓的弓弦普通難以撼動，非常冇有眼力地再一次傷口灑鹽，重重地踩踏著本已掉在地上的那張臉！

也冇說甚麼啊！你說這叫甚麼事？方羽士煩惱之下又欲抓狂，隻覺不管乾甚麼說甚麼都是自個兒的錯，不管自個兒如何做都對不住這個和尚兄弟，準是上輩子欠了他二百兩銀子，這個誠懇巴交的小弟委實難服侍來著：“老邁！你是老邁！彆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方羽士愁眉苦臉，低聲下氣地要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