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可度可度[第2頁/共3頁]

定海不動，闔目不語。

彼時，又能如何？

彼時那一棍底子就打不下去，彼時那一棍打下去了也是無用，定海自知。

“咻！”棍已擊下！

意義就是：我偏要管，並且是，管定了！

“哈！好大一條溝！”一人緩緩行來，口中嘖嘖有聲：“嗬！好大的陣仗！”

此時，又當如何？

“定海神僧，失禮失禮。”祁大娘雙刀倒挽，普通抱拳施禮：“老身早當拜見神僧，隻是亡夫在側重孝在身，委實是有苦處，敢請神僧――”

彼時人在棍前，定海收棍。

好不一棍！多麼威勢！這一棍貫入了定海雄渾霸道的內力，這一棍不以人力能及已是神佛的大能！度佛！度佛！神佛亦是可度，試問誰能當之？一時再也無語，在場大家失聲，終知啞僧定海之名絕非虛妄，不成以等閒視之！一條鴻溝橫亙當場，生生將兩方人隔開，定海持棍居於其間，意義很較著――

人的名，樹的影。

定海是在感喟，牡丹也在感喟，這本來就不是武力能夠處理的題目。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仇怨。

定海還冇脫手，立時風平浪靜。

一人一棍隔開兩家，兩邊又成對峙局麵。

“通！”灰塵落定。

―人，緩緩行來。

說是恭敬客氣，也是不容置疑！

仇已入骨，怨氣沖天，解不開的活結斬不竭的亂麻――

事情終究美滿處理，牡丹和無禪齊齊鬆了口氣，雙雙一臉崇拜兩眼放光地看著定海：“太師叔祖――老邁老邁――”

這武林，這江湖，這天下，冇有人將他忘記，也冇有人能夠疏忽於他。

“夫君啊！夫君！”驀地一聲淒厲嘶吼，祁大娘墮淚望向棺木：“鬼域路上多清冷，娘子我來陪你走！”

當然，不止於此。

竟是鋒利刺耳，竟似利刃破空，那一棍直立於天橫擊於地不過頃刻――

斯須靈動而至凝定，時候空間也似凝固，人定、棍定、一人一棍直直指向彼蒼――

神佛亦不能度。

“哎――”定海長長地歎了口氣，一指。

三小我，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戰役還在持續，悲劇再次重演。

毫無前兆，便在世人諦視當中，定海揚臂，度佛棍驀地脫手沖天而起――

“霹雷！”沉雷起於足下，大地也在顫抖，地底如同一隻上古巨獸吼怒著殘虐著欲將破土而出，那一棍的能力此時方纔閃現出來：“霹雷！喀啦！撲簌簌！”世人惶恐，世人退後，便在世人眼中大地生生裂開一縫！愈長，愈寬，蜿蜒而前如同巨蛇伏行，一時無數沙塵灰霾並起大塊黃土崩裂俱下：“嗡――”

悠長而深重的感喟起於定海心底，定海緩緩地展開了眼睛，提起了棍。

世人麵麵相覷，世人驚慌莫名，知他成心立威卻不知這威從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