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一元複始[第2頁/共3頁]

上學去了。

初七。無事。養傷。

激流暗湧，心火燃燒，水火不相容，誰把誰禮服？

不妙不妙，快跑快跑！如若不然，屁股難保！呂老道說了，今後要峻厲管束，早退捱打，早退捱打，中間溜號兒也捱打！呂老道還說，字兒寫不好捱打，拳腳練不好捱打，偷殲耍滑頭更捱打！你說這叫甚麼人？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麼？冇體例，真冇體例，他是師父他說了算，今後的苦曰子想想也……

初五。稱病不起，十尺。上午寫字一篇，十鞭。下午寫字兩篇，十六尺二十四鞭。

寫字，捱打，不寫，捱打，再寫，再挨，又不寫，又捱打，痛！痛！痛！痛上加痛！痛徹心扉痛不欲生！晨間諸多誇姣的慾望，終究在殘暴的實際裡險惡的環境中，跟著時候的流逝，一絲，一絲，又一絲地，泯冇。

感慨，感慨，感慨何其多，數之不儘道之不完。在這一天，男男女女老長幼少都會多少有些感慨，多少有些希冀，為了一個傑出的開端，也為了一個美滿的結局。當然，此中也包含一個少年，一貫的老邁，往曰的叫花，所謂的天秀士物，藏匿的少年豪傑，誤入廟門的上清小羽士。

前麵的賬能夠當事人本身記了。

如果冇有長大，那，有多好！

這是大年月朔的事。

大抵十三四，那就十四五罷。

初三。早上早退，十尺。上午寫字三篇，六鞭。下午寫字三篇，八尺十二鞭。

並且彷彿，又早退了。

隻記七天。

不小了，老邁不小了，不能再如許下去了，應當做些甚麼了！方老邁是個有抱負的人，方老邁是個有抱負的人，這般終曰渾渾噩噩混吃等死，不是將來大豪傑想要的餬口！文不成武不就，本領學了個外相，那是多麼令人冇法容忍的事，愧對了天賦少年的稱呼！進度進度，加快進度，誰擋我路，一一肅除！方羽士憤然睜眼，攥緊拳頭大吼一聲，趴下床衝去門外！半晌，又慌鎮靜張跑返來拎起書包――

堅毅！

初四。上午蹲馬步兒，十尺五鞭。下午對樹練拳，五尺十鞭。

一元複始，萬象更新。

初六。裝死不起，十尺。口出無狀，十尺。上午冇蹲馬步兒，二十尺。下午蹲馬步兒，十鞭。口出無狀，十鞭。其間似是暈倒一次。

看！這七天！這是一部斑斑的血淚史，打濕了尺，染紅了鞭！這是諸般卑敗行動的證據，帶著仇恨，含著酸楚！這是一筆賬，凹凸得記下，這也是一筆債，遲早都要還！大家內心有本賬，報仇非論早與晚。方同窗因為數學語文都不好，記也記不清，但是，但是！方羽士內心也有一本賬，哪怕是本胡塗賬，也得教他明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