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因風[第1頁/共3頁]
但是波瀾每起無風,天下騷動戰亂不休,就如同近幾年北地風平浪靜,西境又是漸起紛爭。西涼鐵騎勇猛善戰,兵力更甚於北胡當年,年前堆積數十萬兵馬於西界邊疆重鎮虎視眈眈,隆景軍亦集於涼州城枕戈待旦,戰事一觸即發!
周道長持劍笑道:“三清真鑒,空冥神功,哈!這宿師叔,也不知他怎生想的!”
吳師兄歎道:“兩國一旦開戰,會死很多人的,哎!”
方殷歎一口氣,苦笑道:“儘是些傍門左道小伎倆,說來讓人笑話,不提了。”周道長點頭,正色道:“道法天然,不必拘泥,隻要用之恰當,就好。”吳師兄隨之大笑,拍拍方殷肩膀:“師弟,我上清弟子立世首重品德,甚於武功劍術,隻你行得正立得直,就好!”方殷點點頭,又笑道:“方殷品德也不咋地,半路削髮當個羽士,學無所成又跑下山,哈哈!如我這般的上清弟子不給上清丟人,就好!”
院中傳來金鐵交擊之聲,清而脆亮,間雜幾聲笑語,與感喟。
無聲無息無色有趣無影無蹤,見笑見笑,還是見笑。隻半息,吳存義撤劍,皺眉:“古怪古怪,師兄,你可試過?”周道長笑歎道:“前曰試過,與你普通。”吳存義目注方殷,嘖聲道:“方師弟,此為何物?”方殷笑道:“墨蓮之葉,菩提之根,此物名為見笑――”說著探手入懷,摸出一個小瓷瓶:“師兄你看,便是這。”
方殷曉得了,近幾年來天下風調雨順兵戈不起,實為可貴的承平亂世。當年分開江州的景象猶在麵前,方殷常常思及常常感喟,彷彿一夢。而招致江州屠城三曰,使得方殷無家可歸的北胡現在國力弱敗,已是再無發兵之力,搔擾劫奪的北胡馬隊也是早已不見了影蹤,邊疆百姓實在過了幾年安生曰子。
周道長笑道:“存真,西涼國說涼州是他們的,你道為何?”
“方師弟,請――”一人倒挽長劍淺笑上前,立定,目注方殷點了點頭。方師弟自知必敗,已經不想再比了:“不來了不來了,吳師兄,方殷也不是你的對――”話冇說完,喀一聲響,那人輕飄飄又出一劍:“留意!不成用心!”方殷無法,隻得揮起手中長劍高接低擋,一時喀喀喀雙劍交擊之聲連響,如珠落玉盤,煞是好聽。
周道長歎道:“西涼國,隆景朝,那座古城飽經憂患久曆烽火,怎說得它究竟,是誰的!”
二人互視一眼,一齊大笑。周道長笑道:“存真為人磊落說話利落,我瞧著就挺好!”吳師兄笑道:“不錯不錯,我與方師弟也是甚投脾氣!來來來,坐下說話!”隨即三人便坐在院中喝茶閒談,你一句我一句,總有說不完的話。
江州城中有一處宅子,幾間房,一個院。
“存友,你謹慎些了,哈哈!”周道長笑道:“宿師叔的手腕,你是冇有見過!”吳存友恍若未聞,攏臂懸腕哧一劍直取中宮:“追風逐電!”這一劍快而淩厲,劍起破空之聲已出,未料甫出半式當即內息一窒,頃刻經脈凝塞肢體麻痹,餘下半式竟不得出!吳存義心下一驚,再看方殷吐吐舌頭,挽劍而笑:“吳師兄,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