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愛恨糾纏一萬年[第1頁/共4頁]

因為雞屁股又香又嫩油又多，以是一百零八不愛它。

“但是我現在一點兒本領也冇有，並且一點兒信心也冇有，如許的我怕是不成的，你說是麼？”一百零八一邊點頭一邊笑著，嘴裡還嘰裡呱啦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方老邁倦怠笑笑，輕聲對著一百零八說道：“成也好，不成也好，可我總要去試一下纔好，不然我會悔怨的，那但是真的真的會悔怨，你說是麼？”

是的，你說的冇有錯，你說的全都冇有錯，我本就是一個怯懦鬼，一個不幸更好笑的人！我不肯學拳不肯學劍不想去練功，隻因我驚駭，驚駭被人恥笑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驚駭曉得本身不如彆人！是的，是的，我玩我笑我大聲歡叫著與鳥獸為伍拿著它們作樂殛斃吃著肉喝著血狠狠撕咬著，隻因我想抨擊，我恨這個人間，這是悲慘的運氣與有力的號令！我是一個不幸人，恨天恨地恨本身，卻向來不敢直麵本身的人生，我隻是一個無私又怯懦的怯懦鬼！而我活著，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驀地睜眼坐起，天氣已然大黑！

“我是一個怯懦鬼，我是一個不幸蟲，我是一個冇用的人，對罷？”

“吱！”一百零八大吃一驚吱地跳起，卻見房後伸出一隻大手，忽而變作一指，勾了勾。

崩斷！

“哎呀！一百零八，我都說過好幾十回了，你那樣吹是吹不涼的！教你不長記姓，看看看看――”

一百零八連連點頭。

一百零八隻是一隻小猴子，一百零八又不是孫悟空，一百零八是不會七十二變的。一百零八隻會點頭，不管你說甚麼一百零八都會點頭，不管是對是錯是好是壞。但是一百零八也有一種竄改，那就是它學會了聆聽，哪怕它聽不懂，哪怕它不懂裝懂，但是他在聽，他隻聽，他不會打斷你的話讓你能夠說下去，這就是一百零八討人喜好的真正啟事。

“因為這麵比較和緩，又亮堂，而我怕黑，也怕冷。”

一百零八連連點頭。

這是入了道？還是著了魔！方殷大吼一聲寂然躺倒，一時欲哭無淚。心境茫茫無處寄，兩眼倦澀難言，倒是再也不能闔！黑暗中驚駭著，冇有一分光和熱，好冷，好冷，好冷！隻想守住心頭那一點微小的暖意，但是心門已經翻開，但是統統混亂動機紛至遝來，勢如野馬奔似大水，一舉將那道苦苦運營看似堅毅卻非常脆弱的防地衝開！衝陷！沖塌！

是夜，方殷又不能眠，暗中展轉反側，任柴扉亂草冇法將顫抖墮淚的身心藏匿。

黃連清熱去燥，黃連瀉火解毒，黃連是一味藥，黃連甚麼味道？

我是誰？誰是我？這是亙古以來天底下最大的命題，也是最大的困難，多少大賢大能尚且不能堪破，便是宿道長本身也看不明看不破，你拿這類題目來問方羽士，你又讓方羽士拿甚麼來答覆你？你又想讓方羽士和你說甚麼！可悲，可惱，可歎，最後隻能換來一個單獨黯然墮淚的人，和一顆受傷的不幸的心：“妖人呐，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