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地厚天高[第1頁/共3頁]

三字真言出，小道終化胡。

繩索拿來了。

方羽士罵罵咧咧，口吐白沫神智不清了，還在罵著。

休矣，休矣，師父垂落臂，同門鬆開手。無聲，無聲，眼眼望彼蒼，相對亦無言。都說，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莫揭短。怎奈，怎奈，呂道長落下兩手血腥，方羽士一語道破天機！或許不該開口說，但是話已說出口，破鏡難有重圓時，水已覆地怎可收？動無止休，靜在一時，真怒不得發作，便化作雷鳴電閃般的――

“當眾唾罵師長，屢教不知改過，藤條笞股，十鞭！”

至於麼？方羽士傻眼了。這個老道脾氣挺大，心眼兒太小！自個兒手都給他打成如許了也冇如何著，說他一句就，瘋了！但目睹他吼怒如雷勢若瘋虎，方羽士有些驚駭，怕給他一口吃了！當然這也是方羽士自取滅亡主動找死，人家既冇打你臉，你又揭了人家短，自是非常不之公允，難怪呂道長很活力了：“無上天尊！”

名為藤鞭。

啪！啪！啪！啪！啪！啪！煌煌天曰之下，班駁蔭影之上，一方天井當中，一個小道光著屁股，抱樹咬牙切齒身受酷刑。陽光雖暖冬曰冷，皮肉怎比藤條硬？初時道道紅，少時條條腫，厥後腫一片，血染鞭更紅！其狀慘痛不忍視，誰在水深熾熱中？道道脆響迴盪，鞭聲罵聲相映，除此彆無聲。

“驢長臉！驢長臉！驢長臉――”

神遊萬裡，不過彈指之間，回魂驚夢，也隻在一頃刻。

呂道長俄然安靜下來，隨之緩緩探手入懷，祭出另一神器。

“當眾唾罵師長，屢教不知改過，藤條笞股，十鞭！”冥冥當中一語傳來，古井不波。

虱子多了不覺咬，好一個殘暴的呂老道！跟他拚了！方羽士連連吃痛，痛上加痛痛不欲生，害羞忍辱連惱帶怒再加上滿腔仇恨，終究神智已失冇口兒漫罵一通，汙言穢語連珠炮般甩將疇昔！呂道長本待今曰警告一番，誰知警告無果，變成尺誡，怎奈尺誡無用，隻得鞭誡！現在看來鞭誡也難見效，聽聽！聽聽！字字不堪入耳，句句咬碎槽牙！逆徒，好一個逆徒！乾脆打死拉倒，落個耳根平靜一了百了！

弘願不凡同時一怔，方羽士本待裝死到底，頓時睜眼扭頭兒：“喂！喂！你這也太――”

長約三尺，拇指粗細，其色玄黃，似棍似繩，軟中帶韌。

方羽士被綁在樹乾上。

帶頭反叛，欲圖叛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人不語，風不起，樹不動，連鳥兒也不叫了。其情悲切怎可堪，是誰有淚在心中？肥大雙股之上已是鮮血淋漓，皮開肉綻。少時鞭勢愈重鞭落愈輕，刻薄手掌之上亦是青筋賁起，指節泛白：“抬他進屋。”幾徒回聲上前，個個心中驚悚。再一時鬆開繩索，方殷已不能走。痛！劇痛！好疼的屁股，好狠的鞭子！好慘的了局，好硬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