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來路去路[第2頁/共3頁]

一躍之間，足未落地便殺了三人。村中四散的胡騎發覺到這邊動靜，顧不得再掠取殺人，呼喝聲中紛繁圍攏疇昔。薛萬裡挺身瞋目，傲視四方：“薛某在此！爾等速來納命！”滾滾聲浪中，眾胡騎緩緩逼近，將薛萬裡團團圍住，一聲號令齊齊持槍猛刺。薛萬裡哈哈大笑，騰身躍起，倏爾攫過一人，扭斷脖頸擲出――

眾騎狂笑著四散分開，去各家搜糧食女人，趕上男丁抬手便是一刀，白叟孩子也不放過！

這是何意？薛萬裡茫然不解，撓頭皺眉：“這茶老倌模樣渾不似江湖人物，倒像個窮酸文人，又深藏不露，高深莫測，哎喲！文人！”驀地想到一人，轉眼目瞪口呆：“你，你，莫非隱――”茶老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薛萬裡頓時喜形於色，上前一步便就躬身作禮：“久聞前輩大名，隻恨無緣得見，小子薛萬裡……”

“妖怪！”小方劑目瞪口呆，吃緊打馬追去。

殺人如拾草芥，一字擊死一人。

中心寬廣處，三騎正大聲揚鞭喝罵，看是頭子模樣。

“甚麼高人？賣茶老頭兒麼？”小方劑見他和那茶老倌古古怪怪的，心下早生迷惑。

“啊喲！老天！”小方劑拍馬殺到，跳上馬氣喘籲籲跑過來，大聲讚歎：“老薛，你可真曆害，這纔多會兒工夫？哈！威風！神情！”薛萬裡淡淡道：“這冇甚麼威風，也冇甚麼神情。”小方劑難抑鎮靜之意，一時東看西瞧連連咂舌！但見皚皚白雪當中猩紅點點，屍身各處死狀慘惡，四下房舍中抽泣聲模糊傳來，有村民遠遠張望，卻也不敢過來。

薛萬裡笑道：“這就走，帶你去見地一名高人！”

其聲豪放悠遠，震驚四野，綿綿不斷。

“休怪薛某無情，須知天道來去報應不爽，出來殺人，便當想到送命之時！”薛萬裡望著一地胡人屍身，眉頭舒展，麵色凝重。

東北方向，一條巷子延至天涯，遠近空空蕩蕩，也無涓滴動靜。正自猶疑，驀地神采一變，立起家來：“嘿！”過半晌，蹄聲隆隆雪霧升騰，一行驍騎呼哨連連遠遠向這邊馳將過來：“公然真人不露相，倒是薛某走了眼！中間好耳力！”茶老倌提著茶壺微微一笑，道：“瞧，說到江州大戰，胡人這便來了。”

這怨不得方老邁，方垂成本就騎術不精，兼又為人毛毛燥燥：“老薛――薛老鬼――”忽見老薛沖天而起，頓時人馬分離，落地疾走。小方劑一時大為奇特，心道這老薛腦筋壞掉了，有馬不騎偏用跑的，兩條腿跑的過四條腿麼？正待趕上他嘲笑一番，卻見那人愈奔愈疾，其勢已然不遜烈馬，到厥後一縱兩三丈，如飛星擲丸，隻三五個起落轉眼間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