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再話彆離[第3頁/共5頁]

這話是一說就破，聰明人一點就通。

“嗬！”

靈秀和尚一走，宿道長又變回阿誰神神道道不愛說話的宿道長，拍拍屁股說走就走，留給方羽士一腦袋問號兒！不過聽他這話，這甚麼虧蝕兒丹絕對是個好東西，你想他幾次都要不來的東西，那還能差的了？揣摩了一回，方羽士又歡暢了，當下倒出一個藥丸，一下子扔進嘴裡頭！藥丸黃中透亮，大小如糖豆兒，吃著有點兒甜。但糖果是糖果，藥丸還是藥丸，冇有糖豆兒脆，也冇有糖果甜。半晌丹已入腹，方羽士倒是不敢怠慢，趕緊盤膝儼但是坐，悄悄運氣試圖化開藥力，一心隻待成績絕世神功！

靈秀忽豎起一指，一臉奧秘悄聲道：“小施主，你不讓大和尚走，老道可要活力了！”方羽士一驚轉頭，宿老道正在不遠處溫馨地站著，悄悄地看過來，眼神一如既往地安靜：“管他！大和尚又哄人，咦？這，這，這是！哎喲我地娘，乖乖不得了！”老道活力了，生果很嚴峻，轉眼之間方羽士木頭普通戳在原地――

“走罷！走了就彆返來了！”方老邁氣道。

哎！方老邁長歎一聲，自發已是仁至義儘，他既冇完帶散地哭，那就讓他哭個冇完帶散罷！但是，但是，離愁本就冇法放心，眼淚天然也會感染，耳聽得劈麵哭得淒慘痛慘大哥大哥叫個不休，猛昂首小和尚冷冷僻清大哥大哥死去活來，無禪！無禪！方老邁悲從中來，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兩腳不知不覺上前去：“無禪，無禪，無禪兄弟啊啊――”

“大哥！我走了嗚嗚！”無禪哭道。

問每天不語，問地地無聲，隻要那樹上的蟬聲四周八方遠遠傳來，遙遙呼應――

人家小和尚還悲傷非常地哭著，你個花和尚恁冇眼力，知己都讓狗吃了！方老邁一氣之下，又將滿腔肝火滿肚子怨氣一骨腦兒宣泄出來，指鼻痛罵道：“無禪無禪，無禪個，呸！你個花和尚！”靈秀和尚無法道：“小施主，你待如何？”小施主？施你個大頭鬼！方羽士更加氣憤，當下連連嘲笑以目作刀狠狠剜將疇昔！卻也無用，無話可說，無禪終歸是要走的。花和尚點頭一笑，拉了小和尚衣袖就走，無禪大哭，卻也不敢擺脫，給他拉了衣袖……

方羽士怔住。

方老邁明白了，方老邁不說話了，無禪卻不明白，不明白師父在說甚麼，無禪隻是哭。

若你無生無死無老無病無愛無恨無慾無求，倒是苦也不苦？還是苦？那豈不是九苦？

走？

隻要兩道淚水緩緩流下，流在臉頰，流過脖頸，流入衣衿，經心，入心――

有鬼！有鬼！

知了――知了――知了――

但是佛又說，無便是有，有便是無，不苦即苦，苦即不苦。

愁雲慘霧終得會，鼻涕眼淚糊滿臉，一雙薄命鴛鴦啊，如膠似漆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