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心有菩提樹[第2頁/共5頁]

踏入殿中，一股稠密而醇正的氣味劈麵而來，那是木料與炊火稠濁的味道，那是燃香與香灰交叉的味道，那是凡塵俗世與世外淨土的味道，那是令人沉浸其間從而心生莊嚴的味道。大殿高十丈，闊深十四丈，正中一座龐大佛祖金身像端座蓮台之上。前有佛燭粗若兒臂，四下磬魚鐘鼓供桌供品蒲團，整齊而簡樸，寬廣而乾淨，端的禪門之地，恰是佛祖殿堂。

有人得兩個。

兩側十八羅漢像，厥後三大士像。

一個傻瓜，一個癡人！

好臭！

眾僧大怒，頓時拳腳相向，圍著無能乒乒乓乓便是一頓胖揍！無能滾倒在地長聲慘叫，但是無能不悔怨，就算再來一次無能也會普通將紙包吞進肚裡，就算嘗不到任何味道，就算吞完明知要捱打，就算給彆人打死也不悔怨！無能！無能！無禪撲疇昔用身材護住小師弟：“彆打！彆打！要打就打無禪，小師弟會疼的！”

無能的外號叫做癡人無能，和傻瓜無禪剛好一對兒，兩小我也是乾係也是最密切，因為兩小我最投脾氣，因為無能老是跟在無禪屁股前麵，因為無禪隻要這一個師弟，無禪要庇護他！嘩啦啦啦，翻翻滾滾間幾十銅板又掉了出來，無能趴在地上大呼道：“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死不改過！再打！眾小僧圍住二人乒乒乓乓又是一頓好打！

無能悄悄放了一個屁，趁著彆人捂鼻子的工夫兒問道：“無禪師兄，山下的東西，好不好吃呢？”說著麵色神馳，眼神漸漸迷離，一道口水從嘴角兒流了下來：“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哎！當真是甚麼人問甚麼事，這個無能一天到晚一門心機就一個吃，就連睡覺嘴裡也是吧嗒吧嗒嚼個不斷！

這裡是客房，這裡不是無禪住的處所。

走出後院，又是山路。

有人――

無禪拜過。

無禪感覺很親熱，無禪隻是感覺很親熱，罷了。

但見彼蒼白曰之下，重簷疊翠之上，那樹有如一團巨大碧綠的雲朵悄悄停在遠方，看上去是那樣安閒而閒適。雲下一柱，筆挺而粗大，那是灰白的樹軀，連接著雲般的樹冠與泥土中千千萬萬的根鬚。巨樹發展在一片寬廣而平整的空位上，四周並無草木雜物，唯有厥後重重屋舍模糊約約，望之如同一粒粒粗陋儉樸的石子。

大師兄也冇有去搶銅板，大師兄內心有事：“無禪，我不要銅板，我要紅手帕。”無禪給了他，無禪內心冇有半分不捨得，無禪取出都雅的紅手帕就給了他。如何來，如何去，既然彆人送給無禪，那麼無禪送給彆人，事理很簡樸，無禪一向如許以為：“大樹，大樹，無禪冇有甚麼東西給你，無禪另有一件大紅襖，不如給你穿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