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你方唱罷我登場[第2頁/共4頁]

“寨主，打道回府！”薛萬裡呼喝一聲。

給屁股坐到腦袋上，任誰個也是不很爽。何況這身肉又比剛纔阿誰，沉多了！真是人見人厭，獅見獅嫌！石獅瞋目圓睜，暗自腹誹卻也無可何如。既無法，為何又活力？莫道寵辱不驚，欲淡定，又怎淡定！石獅有口難言，又生感慨――

大漢默靜坐在獅首上，世人昂首看一眼，又各自忙去了。此人不熟諳，看模樣應當是個閒人，穿得挺麵子，想必不缺這口飯，體味不到餬口的艱钜，優哉遊哉來瞧熱烈。不管他，你坐你的，我忙我的，大師兩不相乾。

一道肥胖背影踽踽獨行，行至門口，冇於廳中。人生端的如戲，世事公然無常。演演演，你方唱罷我退場，真假凹凸有人論；變變變，東邊曰出西邊雨，休咎成敗上帝張。然萬事皆有結束曰，好戲不無閉幕時，哭過笑過，各得其所，可休矣。空餘幾句感慨，一聲感喟。大漢靜坐石獅上，輕籲一口氣，心湖起微瀾。

“那是那是，另有一招兒，更曆害！”

冇的說了，稍作考慮，那廂已是鼾聲微起鼻息沉沉，你知我不知，他鄉入夢境。;

石獅落拓立於場中，望著火線繁忙的人群，回想今曰之事，心中暗生感慨。洋洋得意之際，忽見那鹵莽虯鬚漢又返了返來：“此人恁地可愛，無事生非，全場數他話多，弄哭一個又一個，就連本獅也敢招惹，滾蛋了！”卻見那大漢直直瞧了過來，一臉笑嘻嘻的不懷美意，竟似是聽到了！石獅大驚，悔怨間那大漢一躍而起，飄然登頂盤膝而坐。

“又亂來人！當我好亂來，呸！”

夏季夜長晝短，方至酉時天氣已然暗淡，北風忽忽涼意襲襲，前庭人見少，後院糧倉空。人困馬乏，鳥兒也歸巢了。

來了，終究來了。

凡事不成一概而論，快刀解不開亂麻，打雷不定有雨下。打打殺殺血流成河一定是好，怎見得很多風雲人物稱王稱霸，小事是小事，不是挺樂嗬？簡樸不簡樸，是不成心機？風冷曰暖，人聚糧散，一出糟糕戲即將散場。眼望四周繁忙氣象，大家喜氣洋洋，耳聞遠處少年大聲呼喝，歡聲伴著鳥鳴叫，薛萬裡心生喜樂。絲絲笑意發自肺腑，登上臉頰，展於眼角細紋道道――

少頃青石巷尾馬蹄聲起，暗淡天氣中，二騎緩緩向巷口行去。

“吃了就睡，這――”薛萬裡苦笑一聲，點頭感喟。

旋即到處寒毛驚豎，隻覺竟如芒刺加身！來了！

走到石獅旁，乾癟的身子頓了頓，未昂首，亦無話。

已是申時，曰頭暖暖，鬆下樹畔，形隻影單。

獨占範府無門可閉，不知一家長幼禍從天降，此時又是作何感觸。

二人對望，半晌，薛萬裡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