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花落誰家[第3頁/共4頁]

“留下便罷，不留我走！”沐長風怒喝，八人相顧失容，兩兩竊保私語。

四峰之主，便此四人，四人非同小可，四峰不是四瘋。四峰師弟有口不言，麵色穩定。

一時腦筋有些懵，呆呆看著眾老道，方羽士目光迷離，神采龐大。眾道齊齊闔目不語，心道此人言行無狀，愣頭愣腦，誰個給他當師父但是倒大黴了！正自驚悚之際，耳聽掌教又笑道：“細心看，隨便挑，沐老道給你作主！”可愛可愛，可愛之至，暗自腹誹之時，又聽那人悄聲道：“是挑這排老一點兒的，還是挑那排半老不老的？”恰是挑三撿四吆五喝六兒，撿菜挑魚撥拉土豆兒，兩排老道四四睜眼眼眼瞋目而視，八人十六目目目火焰噴薄欲出！

半晌，沐長天笑道：“呂師弟，恭喜了。”掌教發話，八人齊齊擊節讚歎，倒是肚裡連連偷笑。小方劑糊裡胡塗，見大師分歧承認自家賢明決定，也不由大是對勁，心道你們被騙了！彆看我點來點去，實在內心選的就是――

半晌，五張臉彆過，十隻眼疏忽。一人暗道，公然四瘋！

“不成。”木長老終究開口，木長長幼少說話，是在場年紀最大的一個。

小方劑喜上眉梢，鼓掌笑道：“成了！成交！”

文長老看肖長老一眼，又望向沐長天，歎道：“長天，平曰裡你不拘禮節，使得我教上高低下語無倫次，可悲可歎！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一言至此肖長老跳將起來，吼怒道：“文老道！你少來指桑罵槐！我呸！”白長老見狀勸道：“無上天尊――二老不必爭論，和為貴，以和為貴！”

黑臉道長翻臉，當下破口痛罵！白臉道長冷臉，也是針鋒相對！一時拉的拉勸的勸也是火上澆油，說話二人急眉火眼就要脫手兒！老是這般，說著說著切題萬裡，師叔擺佈鬨情感，師弟高低添亂子，自家來回和稀泥：“吵吵吵！鬨鬨鬨！此人，我是留定了！”沐掌教沉下臉，緩緩說道。

二人擊掌互慶，一時兩情相悅。

四張臉相對，八隻眼回望。

“此事為我故交所托，成之情有可原，負之於心不忍，此為情；此人孤身入山，一心向道，收之名正言順，拒之天下嘲笑，此為理。既是有情有理，何故死守教條？”沐掌教侃侃而談，眾道感喟無語。小方劑暗道：“在理在理，我向個雜毛！”情意如此，但方老邁也並非完整不識好歹，一時也是緊緊閉上了嘴。忽有一矮胖老道大喝道：“長天！你休要強詞奪理！聽師叔一句，讓他走人！”沐長天不動聲色，輕聲道：“肖師叔，何出此言？”那老道怒沖沖道：“端方端方，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