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棄嬰[第1頁/共3頁]

徐嬸跟不上他的步子，“慢點兒，看路。”

徐嬸點頭如搗蒜。

“不吃了，歇著吧。”，徐管家言罷，單手撐著腦袋，一邊號召徐嬸，一邊顫顫巍巍踏入臥房。

徐嬸見他麵色不好，也不敢多言，依從地清算好了摔落在地的碎片，又著倉猝慌地鋪好被褥，二人便歇下了。

餘光中徐管家漸行漸遠，徐嬸低下頭，倉促趕去。

兩位年過半百的白叟趁著月色明朗如晝，踉踉蹌蹌回了小院，插牢門栓，又頂了把掃帚，徐管家這才倚著牆皮癱軟下來。

心中雖已天翻地覆，麵上卻極其平靜，由徐嬸攙扶著起了身，半個字未幾說，扯了徐嬸袖口悶頭往前走。

徐嬸看他非常衰弱，當是未食晚餐之故，回身走入灶房。

二人所居之處位於府邸東南邊角，背靠府牆，常日裡徐管家在外院奉侍，得空返來，夜深人靜時方能拖著一身怠倦返來歇息，故而這座小院鮮少有人拜訪。

約莫過了半盞茶，在震耳欲聾的哭號聲和天旋地轉的閒逛中，徐管家眼皮翻開一條裂縫，入目便是徐嬸大張的巨口，口水噴濺到麵門上，幾乎再次昏死疇昔，“甭・・・・・・甭晃啦，”支起臂肘，腹中一陣翻滾，腦中如墜鐵石般疼痛不已，“嚷甚麼――”。

直至走到兩扇大門前止步，站在野草蔓生的幽徑上，徐嬸怔了怔，抬頭望下落了漆的匾額，班駁的筆跡已辯白不出，隻憑雕鏤的紋樣便感覺持重至極。

但是，徐管家還是冷冷僻清，一派木然，沿著湖邊蹲下，兩手捧著繈褓往前探去，“莫怪我，我苦等此機會十餘年，臨勝之際卻被你奪了去，如此・・・・・・便不若毀了這副軀殼，你我皆落得兩手空空，方能稍安我心。”說罷，作勢就要將繈褓向湖心擲去。

徐管家回了回神，打量四周草木富強卻混亂不堪，一時未想起來，方欲開口問“這是哪兒”，目光便撞到那柄生了銅鏽的獅麵門環上，繼而沿路往上望去，頃刻清灰的麵色愈顯式微之相，寸長的髭鬚顫栗著，“東・・・・・・東院，”扭過甚來瞪著老伴，厲聲責問，“怎地將我帶到此處來了？”

“你倒是說句話。”

站起家，直勾勾地看著繈褓打著旋兒垂垂沉入湖底，連個水泡都冇露頭，徐管家這才歇了口氣，微微仰起臉，對著半空說道，“老鬼們，看好了，過幾****便帶個活人過來與你們饗食。”。

“你瞅我乾啥，還不快走？若被老爺得知你成心怠慢此事，定免不了一頓懲罰。”徐嬸催促道。

院外一道黑影趴在門上，隔著裂縫見屋內燭火燃燒，搓了搓手心，躡手躡腳地拜彆了。

“老頭子，這是要去哪兒？”

“老頭子・・・・・・老頭子・・・・・・”，景象突變，徐嬸頓時失了方寸，高喊著撲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