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當罰當罰[第1頁/共2頁]

故而，木易隻麵色微冷，卻也未加以難堪，便放他拜彆。

“方秀士多嘴雜，我一時未曾重視。”木易手執韁繩，麵色內疚，恐怕西江月會氣惱於他方纔所作所為，全無先前於酒坊當中削人衣袍時的隨性不羈，“姐姐但是……看到了甚麼……”不該看的東西？

雖說世族後輩多沽名釣譽傾慕浮名，於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削去衣衫，乃是比直接將他們打殺更令之深感熱誠的事。

“姐姐說的是？”木易略做思考，“說我並非無翎山稷放學宮學士？”

“當罰！當罰！”木易聞言，由慚愧到大喜，“我就曉得姐姐是最疼木易的。”

“這人間，我們不去欺負彆人，但決然也不能讓人欺負了我們去。”少女輕撫鬢邊碎髮，雙眸透過青影流沙帳，望向那快步拜彆的離梓之。

不管如何，也該歸去看看了。

“隻是，姐姐你方纔給離梓之的是何物？”實在木易心中最想問的是姐姐與離梓之究竟說了甚麼，才讓他笑得那般對勁。

整整七年了。

行至距木易三丈之遠時，饒是麵前少年方於光天化日之下將一群西楚世族後輩削衣摧辱，離梓之還是麵色如常，禮數全麵，道：“木先生，告彆。”

自她九歲上山，現在已是碧玉韶華。

有她在，如此之事，木易有無重視，皆是無妨。

木易雖很想曉得西江月所言欣喜是何事，但他也體味姐姐脾氣，她不說自有她不說的事理，因此也不在此事上多言。

“天機不成泄漏。”西江月含笑點頭，“快則半月，慢則兩月，自會有欣喜呈現。”

彷彿，方纔酒坊當中諸多波折皆與他無關普通。

木易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不成聞。

與此同時，離梓之廣袖拂動，悄悄撿起那枚木球，不知情者見狀定會覺得他隻是在清算衣袍。

“對。”

特彆是看到馬車車簾微動，簾內白玉指尖輕捏一顆精美木球驀地滑落，而後，蔥赤手指倉促收回。

“離梓之。”西江月淡淡吐出三字。

車內，西江月輕柔聲音傳來，“你可知方纔是何人於酒坊當中說了那句話？”

“天然是要怪你的。”西江月聲音頗淡，隻聽她持續道：“三千繁華一式，重劍意而輕劍招，你方纔於人少已生誇耀之心，而忽視劍意精華，你說當不當罰？”

而那挑起事端之人，卻於混亂中悄悄退出酒坊，來到西江月馬車前，虛與委蛇安撫一二。

西江月望車窗外燦然落日，柔聲道：“回家。”

“那姐姐方纔……”木易心中俄然閃現先前回身所見場景，麵前內疚不安垂垂化作深深笑意。

“姐姐，我們接下來要去那邊？”

似是感遭到身後灼灼目光，離梓之朝馬車內微一拱手，滿麵東風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