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戲園[第1頁/共5頁]

莫青荷倒見慣了這架式，一點不鎮靜，先笑彎了眼睛：“如何了這是？誰惹我們師座身邊的人不歡暢，跟我說說，我找他算賬去。”

莫青荷輕浮的哼了一聲，挽了個蘭花指往老闆額頭一戳：“我就不曉得有客？賣是遲早都得賣，我本就是賣慣了的，也冇空立那牌坊，關頭是如何個身價。”

“呦，這不是沈培楠嗎，這傢夥剛掛五十四師中將銜，東風對勁呀，如何在汪兆銘麵前當紅人當膩了，跑來北平轉悠？” 樓下男人眸子一轉，神采含混，“本來是被沈師座盯上了，難辦，難辦。”

正門被人一腳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會觸及敏感話題，但三觀很正

小兵被他連續串的密切行動嚇得慌了神，茶水喝的也不曉得是甚麼味，一時打了磕絆，莫青荷見他不會應對，自顧自做了主張：“那先這麼著，你歸去奉告師座，我明天必然登門拜訪。”

莫青荷忙提起一口氣，對方是條連釣了三天的大魚，磨到現在隻差咬鉤，他不敢怠慢。

還是謹慎些，先探探那沈培楠的秘聞。

隔壁桌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聞聽此言，長長歎了口氣：“日本人都打到家門口了，他們這幫狗孃養的大頭兵還隻顧著講場麵捧伶人，當真家國有望。”

“我親身來。”

說完往屋外使了個眼色，湊到青荷耳邊嘀咕：“那師長還等著呢。”

“都是祖宗，都惹不起……”那老闆一起咕噥，抹著額頭上的汗，走了。

老闆也跟著一個踉蹌摔進門，躲在小兵前麵，苦著臉一個勁兒給莫青荷使眼色。

一個年青小兵冒莽撞失闖了出去，一昂首先唬了一跳，隻見戲園背景為了圖個“紅”的彩頭，牆壁，窗欞，衣架全都漆成硃紅，三盞荷花燈的光暈下，一名穿紅袍的清俊人正似笑非笑盯著本身，欠身行了個禮，姿式也像風吹低一株荷花似的都雅。

莫青荷舒了口氣，把珠翠一樣樣卸下來，再絞了一條熱毛巾擦油彩，一遍遍過水，總算暴露一張潔淨的臉來，映在檀木鑲嵌的妝鏡裡，風一吹，顫巍巍的。

練走圓場，腿間夾快磚頭，磨得大腿血淋淋一片，背戲考得一個字兒一個字兒聽著聲記，錯一個字打十下板子，貼牆練倒立，汗水呱嗒呱嗒往下淌，再好的一張臉都像個油葫蘆，大寒夜練功，窗欞的雕花都覆蓋著雪，一開口就呼哧呼哧往外冒白氣。

莫青荷眯了眯眼睛，取出櫃子最基層一隻上了鎖的木匣子，哢噠一聲開了鎖，抽出一把烏黑的仿勃朗寧手槍，拿在手裡把玩一會，剛帶拉槍栓，想了想，又放了歸去。

“呦，這不巧了。”莫青荷拽了拽水衣，“您看，我這妝卸到一半，衣裳也冇換，不好見人呐,要不然勞煩您轉告一聲，讓師座先歸去歇著，等明日我早些唱完，必然陪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