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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輕易散了場，大師動搖手往外走，莫青荷逆著人群往裡走，跟著一個剃了禿瓢的小龍套到背景，還冇進門，就聞聲內裡傳來戲園子老闆的聲音。

莫青荷難堪的站著，無認識的又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悄悄道：“師兄，我返來了。”

“哎，我說莫老闆，這是如何個意義……”

沈培楠一走七八天，莫青荷閒得無聊，每天聽完課就喊杭雲央和幾個梨園行熟悉的朋友來打牌，雲央是個最不甘孤單的人，立即呼應師哥的號令，周第宅一時花團錦簇，電話鈴響個不斷，門口的馬路停滿了人力車，車伕們冒著雨，等著接各位老闆的買賣。

另一個聲音接道：“我瞧著吧，自從莫青荷傍上沈師長，宣佈不登台了，莫柳初就跟被抽了骨頭似的，那戲唱的，一天比一天冇勁兒，要不是朋友給了兩張票子，我都不肯來……”

“莫老闆，莫爺！我們是老瞭解，我花了高價兒請您，把這麼大一間屋子給您伶仃用著，你說你，啊？他朱小雲的小生戲比來這麼紅，求著我我都不找他，專把戲給您，您不能這麼亂來我呀，您聽聽您今兒的戲，讓我如何說！”

雲央還要說話，莫青荷歎了口氣，起家把他按在坐椅上：“你替我打，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我親身去請一趟柳初。”

話音剛落，一名聽差舉著傘，疇前院一起小跑出去，濕透的褲管捲到膝蓋，他在門廳站了一會兒，用力甩了甩傘尖兒的水珠子，走到客堂，對莫青荷欠了欠身：“少爺，莫老闆說早晨在雲間戲園有場戲，就不過來了。”

莫青荷冇搭腔，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那內裡的雨像要印證司機的話似的，被秋風捲著，一股股往車裡飄，把他的肩膀澆濕了一大片，冷冰冰冷津津的。

莫青荷坐在汽車後座，把車窗開了一道縫，額頭抵著窗玻璃發楞，汽車伕聞聲呼呼的風聲，轉頭笑道：“少爺，你關一關窗，把穩雨水冷著你。”

咣啷一聲響，內裡不知砸了甚麼東西，那老闆的語氣一下子變了，惡狠狠的連說了一大串，最後嘭的推開門，氣沖沖的往外走，莫青荷站在門外冇躲開，幾乎被他撞上，老闆冇好氣兒的掃了他一眼：“哎你誰啊，誰放你出去的，這是背景，不讓進……”

莫青荷取出五塊錢打賞，衝他搖了點頭，伴計立馬樂開了花，翻開簾子，大聲朝裡叫著：“您內裡請！”

莫青荷忙著摸牌，抬了昂首：“差的人剛走大半個鐘頭，再等等，說不準一會兒就到了。”

汽車離戲園另有一段間隔，莫青荷叫住司機，把車子停在一條冷巷子裡，也不叫人跟從，本身撐著雨傘，從街邊冇過腳背的雨水裡淌疇昔，在戲園門口停了下來。

現在沈培楠不在家，是最好、能夠也是獨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