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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楠皺了皺眉，隨口道：“陳先生比來跟一名姓白的舞女打得熾熱，我晌午約戴先生見麵，還撞見他們在一起用飯，難怪你那位師弟內心不痛快。”說罷號召老劉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呷了一口，道：“冇想到杭雲央這麼小我，對陳先生倒是至心。”

莫青荷刷的紅了臉，一把搶過相片，想起白日大雜院的景象，禁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沈培楠懂他的苦衷，伸開手臂把他攬進懷裡，莫青荷枕著他暖和的胸口，低聲道：“感謝你。”

檯燈燃燒了，房間沉入一片烏黑，窗外的風聲和雨聲呼呼作響，莫青荷心不在焉的用指節按揉著沈培楠的肩胛骨，一邊儘力醞釀睡意。不曉得為甚麼，從接到阿誰電話開端，心跳得非常的快，認識像被一根細繩吊在半空，在黑黢黢的虛空打著轉兒，如何都找不到依托。他聞聲沈培楠的時急時緩的呼吸聲，曉得他還冇睡著，便大著膽量從前麵摟住了他，一隻手從睡袍裡伸出來，撫摩他健壯的胸膛。

沈培楠放下莫青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說完推開莫青荷，緊了緊腰間的衣帶，起家在餐桌邊旁拉開椅子坐下，問道：“誰的電話，講了這麼久？”

天垂垂暗了下來，莫青荷洗完澡，倚著二樓走廊的印花牆壁，一邊擦頭髮，一邊接聽一個從陳家第宅打來的慰勞電話，陳宗義還冇說兩句，聽筒就被杭雲央搶了去，嘮嘮叨叨的把小時候學戲時的陳穀子爛芝麻講了一個遍，活像個拖鼻涕泡的三歲孩子。莫青荷感覺師弟是喝醉了，聽筒裡傳來的笑聲和嘩啦嘩啦的麻將聲，杭雲央大著舌頭衝他呼喊：“師哥我奉告你，我們這些人，命裡冇有的就不能強求，甚麼都冇有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感激以上同窗！

莫青荷的心臟狂跳起來，貳內心很清楚，對藤原的暗害行動由本身策劃，因為沈培楠對趙老五的成心包庇纔沒讓日本人持續清查，但刺殺者已經死無對證，共產國際也已經通電承認，底子不存在昭雪的能夠。

電話是沈培楠所屬的軍區司令部直接打來的，傳達了一個動靜，日本軍方不知從那邊得來新的諜報，要派專員重新調查當日藤原中將和川田中佐遇刺身亡一事，涓滴冇有過問沈培楠是否應允，擅自決定要在明天上午登門拜訪，而那位所謂的特派員，竟然放肆到連姓名都不肯留。

淋得像落湯雞似的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堂，老劉趕快點頭哈腰的上前接過接大衣，一邊說著安撫的話,莫青荷的情感卻不差,老劉說話時，他對著老劉淺笑,小黃貓迎上來蹭著他的褲管撒嬌，他低頭對小貓淺笑，老劉驚奇的望著沈培楠,沈培楠卻捏了捏莫青荷的肩膀,和他互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起往浴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