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陰維定淵針[第1頁/共3頁]
巫輕肥抬手抹去額頭的盜汗,眨眨小眼睛,委委曲屈道:“師尊容稟,徒兒……業已極力,問心無愧。”
白帝道:“他壓了你這些年,你心中不平,好不輕易等來翻身的機會,不想錯過,故意大展拳腳了?”
巫輕肥心中大喜,結健結實磕了三個響頭,心甘甘心,咚咚有聲。十餘息後,一道血光捲起帝妃孫靜從,將她送出離空井,像一片葉,一瓣花,一滴水,悄悄落於他身前。巫輕肥恭恭敬祭奠見帝妃,小聲叫了聲“師孃”,孫靜從麵前一亮,感覺這稱呼不落俗套,新奇而風趣。
話音甫落,一縷血氣從離空井下嫋嫋騰起,如輕煙般繞著巫輕肥一轉,倏忽鑽入其體內。巫輕肥毫無儲存放開身心,任憑師尊探察,過得半晌,血氣從三千六百毛孔氤氳散去,他長長舒了口氣,摸索道:“師尊感覺徒兒可有機遇?”
巫輕肥心知師尊已默許此事,搓著雙手“嘿嘿”笑道:“徒兒揣摩著軟求不得,也不能來硬的,至於打動聞魚龍的好物,徒兒也拿不出來,隻好借師尊的名頭壓他一壓。”
星月無蹤,萬籟俱寂,此時無聲勝有聲,巫輕肥額頭一滴滴汗珠砸落在灰塵中,收回“啪嗒啪嗒”的輕響。過了很久,白帝的聲音從井底幽幽傳出,“天生橋一戰,你未儘儘力,可曾問心有愧?”
白帝“嗯”了一聲,道:“你考慮還算殷勤,但是聞魚龍不好說話,還差了一些。”
戔戔皮肉外傷,對惑界主宰來講並非大事,巫刀尺此舉意在懲辦,並無一棍子打死的意義。石夔府與樓京華脫困後,展轉逃離北地,一起南下來到白帝城,早已心灰意懶,對石鯨主也完整絕望,敬而遠之,石鯨主數番透露重拾舊誼之意,都冇有獲得迴應。他是個板上釘釘的失利者,除了憑藉於巫輕肥外,彷彿也冇有太好的前程。
石鯨主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對他而言,帝君高高在上,神威不成冒犯,冇想到巫輕肥不但請得差事,並且護送帝妃一起同業,坐實了“打前站”的大義名分,就此橫空出世,成為帝君座下炙手可熱的新貴。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為何之前一向混跡於連雲寨,甘心當一介“大頭領”,還被巫刀尺打壓得出不了頭?
離空井下沉寂無聲,巫輕肥又拜了幾拜,引了孫靜從下山去。
離了北地,石鯨主比如虎落平陽,龍遊淺水,看不起,看不慣他的大有人在,惑界的汗青翻過了新的一頁,舊格式被突破,動亂的期間猝但是至,民氣浮動,甚麼都能夠產生,石鯨主不得不收斂起那點謹慎思,臨時寄人簷下,等候轉機。
巫輕肥“嘻嘻”一笑,道:“倒是厚著臉皮討個差事,聽聞師尊成心去往鷹愁山冷泉穀,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徒兒願去打個前站,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為師尊蹚一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