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節 一步遲步步遲[第1頁/共3頁]

風屏穀外，魏十七調集起兵馬，重加整編，命藏兵鎮將為前鋒，以姬勝男、烏照為幫手，領一支偏師，樊鴟坐鎮中軍，以魔女離暗、南明小主為幫手，胡觸、鄧犁、施旋豹三將各領一支精銳，管大椿統禦魔獸。他部下貧乏獨當一麵帥才，不管是樊鴟還是藏兵，與樊拔山比擬，都有所不及，不過深淵當中，堪與樊拔山相提並論的，又能有幾人？

管虢公抬頭望向深淵的天空，四輪赤日，明示著昊天、伏嶽、北冥、轉輪四皇，深淵之底民氣各彆，非是鐵板一塊，若他們同心合力，豈有他可趁之機？

魏十七合上雙眼，停了數息緩緩展開，眸中雙星已隱冇不見。管虢公上前與迦耶、波旬號召，全不以深淵之主自居，他空成心誌，尚未取回本源偉力，深淵的鐵律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無有刁悍的氣力，統統都是徒然。樊隗悄悄挪動腳步，靠近魏十七一邊，有人的處所就有紛爭，有人的處所就有江湖，他本能地覺著，迦耶與波旬都不成厚交，反倒是魏十七劫了他的鎮將樊鴟，又劫了他的鎮柱藏兵，算不上欠情麵，也有幾分香火情，或答應以打打交道。

倉穀糜腦中靈光一閃，倉猝攆了上去，攔住柯軛牛問個明白，果不其然，他們腰桿子硬了，決意投舊主而去。他肚子裡轉著動機，柯軛牛的舊主卻也不是生麵孔，當年與契染連袂南下，很有友情，眼下正無路可走，不如投上前求個收留，該不會被拒之門外。一不做二不休，倉穀糜瞪起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甕聲甕氣，冇費幾句話就壓服了柯軛牛，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彷彿為了印證貳心中所想，迦耶垂下視線，朝他深深看了一眼，百丈金身急劇縮小，由虛轉實，一步跨出大陣，踏上了深淵的地盤。他會回身來，朝管虢公合十作禮，見過深淵意誌的化身，拂動衣袖，七十二枚血舍利魚貫而出，投入大陣，涸澤而漁，榨乾最後一絲威能，魔氣氤氳而起，勾畫出變幻莫測的表麵，一個身影閃現於虛空，臉孔恍惚，氣味深沉。

他望得逼真，那眉眼，那神態，那氣味，即便是燒成了灰也認得出來，最後的深淵之子，古佛迦耶終究迴歸深淵。魏十七眼中星雲退去，剩下一片曠遠幽深的星域，左眼亮起一顆凶星，血光萌發，是為十惡命星，右眼亮起又一顆凶星，一主二伴，是為大陵五，在他雙眸諦視下，過往人緣竄改，昭然若揭，貳心如明鏡，模糊瞥見天機的演變。

他化安閒天魔王波旬，終究跨出了最關頭的一步，真身穿越界壁，來臨於深淵。功行愈深厚，深淵的架空愈刁悍，迦耶耗儘一百零八枚血舍利，纔將波旬接引至深淵，在棋局之上落下的最後一子。

、波旬各自收攏麾下雄師，取道東行，遙相照應，一起收伏鎮將，去往東方日出之地，聚於參天巨桑之下，相機而動，突入深淵之底，篡奪本源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