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 棄之如敝履[第1頁/共3頁]

契染舉步上前，一腳踏在他腦袋上，涅槃之力狠狠壓下，以最殘暴的體例將其打殺，抬眼望去，冰封峽穀外高高矮矮十一名惑界主宰，為首之人目光森然，嘴角微微抽搐。他掃了迦耶一眼，心中有些迷惑，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為何挑這無關緊急的小角色動手？

當日如來得魏天帝指導，欲成績上尊大德，須執掌一門底子法例，方可立於諸天萬界之上，留在三界之地終不免星力掣肘，唯有自行斥地一界，衍化六合萬物，纔有一線機遇。井蛙不成以語於海，夏蟲不成以語於冰，如來沉思熟慮，終不甘固步自封，便棄下西天靈山大好基業，跳出三界尋覓機遇。

一顆心的沉湎，隻要短短百餘息，惑界主宰近在天涯，涅槃佛國在血氣壓迫下支離破裂，無覺得繼，契染嘴角暴露一絲自嘲的慘笑，大佛麵龐隨之一動，竟惟妙惟肖。合法絕望之際，虛空層層盪開，一隻大手探入涅槃佛國，五指纖長，指間生膜，筋骨隱而不現，掌心印有一“卍”字，悄悄撥弄，萬條佛光垂落大地，血氣神域如雪獅子向火，緩慢後退，巫玉露等大吃一驚，鞭策血氣穩住神域，一時候有些手忙腳亂。

二人撞個正著，迦耶蓄勢已久，這一撞毫無竄改可言，隻是力量大得異乎平常，武甲鱗倉促接戰，此消彼長之下，血氣神域竟不堪重負，轟然破裂。貳心知不好，吼怒一聲，滿頭亂髮儘皆上指，一條背梁脊骨節節震驚，將積儲萬載的血氣一股腦釋出，神域再度彌合，勉強擋下一撞之力，胸口一悶，麵前發黑，身不由己向後飛去。

這一日，如來心苗之上忽生一念，即得呼應，靜候數日，魏天帝扒開界壁，現身於此界。

迦耶漸漸直起家，仰天吐出一道殷紅的濁氣，如利箭直刺蒼穹，久久未散。他活動著筋骨，周身骨節劈啪作響，回回身望向石鯨主，奸笑道：“李代桃僵，美意機，妙手腕！”

困獸猶鬥，不成粗心，巫、江、陰三位惑界主宰對視一眼，徐行壓上前去，血氣神域相互堆疊，所過之處山崩地裂，冰封峽穀節節坍塌，亂石碎冰各處走，如海潮殘虐翻滾。梵唱響徹六合，契染放下矜持與高傲，念動“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全部身心懇請魏天帝施以援手，重現當初深淵的一幕，卻久久得不到迴應。他幡然覺悟，天帝已將蓮台護法、涅槃法例、焚天之火儘數讓渡與他，放手放他自在，自在的滋味疇昔有多甘美，現在就有多苦澀！

迦耶雙足冇入凍土，如犁地普通劃出丈許，兀自保持沉肩撞擊的姿式，周身血氣氤氳，獵獵如火。武甲鱗冷不防吃他一撞，臟腑震驚，筋骨破壞，如斷了線的鷂子，昏頭昏腦跌進冰封峽穀，被涅槃佛國一口吞下。頃刻間千道佛光加諸於身，齊齊刷落，武甲鱗大呼一聲，單膝跪地掙紮欲起，血氣被佛光一卷，化為烏有，體內創傷不得癒合，頓如山洪發作，癱作一團肉泥，再也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