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招子放亮些[第1頁/共3頁]

“你出身河朔羊氏，本名‘羊摧’，可有憑據？”魏宗主的聲音悠遠高渺，聽不出喜怒。

魏十七直接把話挑明，道：“可有玉牌為證？”

羊桑桂對兒子不假辭色，罰他禁足半年，鎖在書房讀聖賢書，以此磨礪心性，悔過改過。河朔羊氏財產遍及河北三鎮，權傾朝野，富可敵國，諸房第一看重經商，第二看重仕進，官商勾搭，才氣長享繁華繁華。羊桑桂此舉擺瞭然放棄羊摧，不希冀他出人頭地，就當冇這個兒子，身上多一隻虱子，養他一輩子。羊護成為萬眾諦視標人物，東風對勁馬蹄疾，前呼後擁，踏上了前去華山派拜師的旅途，羊摧卻鬱鬱寡歡，整日介粗茶淡飯，身邊連丫環都冇有，隻得一個殘廢老仆阿福守在門外，寸步不離。

六叔羊樓桂見羊摧鬱鬱寡歡，心生顧恤，主動邀他出去散散心。羊樓桂是家屬的異類，他脾氣古怪，討厭迎來送往，熱中於打獵，常常幾個月不回家，遠赴東北荒山野地，在茫茫雪林裡縱馬奔馳，追逐野豬麅子。

塵封多年的舊事再度浮出水麵，固然是塵寰舊聞，事關羊護與東海派，勾起他久違的興趣，魏十七道：“你且重新道來。”

河朔羊氏富甲三鎮，長房羊桑桂羊梓桂兄弟二人密切無間，共同執掌大權三十餘年，年事既長，精力日衰，開端考慮將來的交班人。羊氏兄弟膝下各有一子，羊桑桂之子名羊摧，羊梓桂之子名羊護，如無不測，將來的族長當不出二人之選。

楊易麵龐微微抽搐，影象如沉渣出現，那些幼年浮滑，一時打動，現在看來是何其好笑，但他並不悔怨，如果冇有那一場大得誌，他如何能投入騰霄派，踏上修仙之途？河朔羊氏滿門高低餘口，淪為他的踏腳石，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楊易沉默半晌，澀然道：“確有此事，也是我所為。”

窩在陰冷潮濕的屋子裡，跟著一幫賬房先生學做賬，這對羊摧冇有任何吸引力，他忍不住開口要求父親，讓他跟六叔走，返來必然洗心革麵，老誠懇實去賬房當學徒。羊桑桂終是心軟了，高抬貴手，把兒子交托給六弟，同去東北打獵散心。

禁足結束後，羊桑桂將兒子喚到跟前，聲色俱厲怒斥了一通，命他收斂心性，好自為之，要曉得本身有幾斤幾兩，老誠懇實去賬房做事，夾起尾巴謹慎做人。羊摧聽在耳中，句句誅心，咬緊牙關生受下來，唯唯諾諾，冇有還半句嘴。

魏十七伸手一招，玉牌冉冉飛起，落入他掌中，低頭看去，上好的羊脂白玉，觸手生溫，熟諳的“三羊開泰”圖案，雕工細緻，冇有一刀敗筆，右下角有一金絲鑲嵌的“摧”字，隻得蠅頭大小，神完氣足。

對羊摧而言，從雲端一跤跌落在地，摔得鼻青臉腫，眼冒金星，族人非常的目光彷彿在表示甚麼，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甚麼他並非羊氏血脈，而是內裡收養的野種，萬不能把羊氏祖業交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