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瘟神終於走了[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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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省在崑崙山單獨過了幾年，靠捕獵贍養本身，但這畢竟不是悠長之計，他不成能在山林中過一輩子，人總要跟其彆人在一起度日。

金三省居住的村莊本來在蠻骨叢林，因妖獸來襲，村莊毀於從天而降的火雨，族人被迫撤往斷崖峰，展轉踏上西去的陌路，最後在崑崙山的一處山坳中安設下來。

金三省在鎮子裡住了三個月，打零工，下套子，日子過得不苦，很快學會了說漢人的話，像漢人一樣思慮。

金三省是個聰明人，父母早亡，由族長扶養長大，他善於安插套索，甚麼單套、複套、連環套、翻套、洞口套、攔河套、彈套、腿套、壓套、鞦韆套、滾軸套、平台套、釋套、雙麵四套、雙彈套，全都玩得入迷入化。土人以打獵為生，村莊裡比他健旺的大有人在，但捕得的獵物，卻遠不如他。

發覺到女兒的心機，船老邁心中有底，以更加抉剔的目光核閱金三省，用心吆五喝六，橫挑鼻子豎挑眼，待以各種不公，連討餬口的船伕都看不下去，金三省卻不覺得意，該乾活就乾活，該吹笛就吹笛，一如既往的勤懇，讓人挑不出半點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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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邁有個女兒，奶名二丫，年方二八，模樣還算劃一，在船上燒燒煮煮，洗洗刷刷，小小年紀，就負擔起餬口的重擔，殊少有高興的時候。金三省的到來竄改了統統。他話未幾，任勞任怨，偶爾閒下來，便靠在桅杆上，吹幾聲短笛解乏。笛聲委宛清冽，如泣如訴，二丫在艙內側耳聆聽，聽著聽著，倦怠的臉上暴露了笑意。

族長將他帶回的獵物占為己有，肉下肚，毛皮筋骨賣了換酒喝，隻剩些殘羹殘羹湯湯水水給他充饑，吃不飽餓不死。金三省不爭也不鬨，逆來順受，到十五歲時，自發這些年捕得的獵物已足以賠償哺育之恩，不辭而彆，再也冇有歸去，就像當年的金小蝶一樣。

不過金三省並不曉得金小蝶的存在。

鎮海十三年春，一個麵黃肌瘦的少年踏進了赤星城。

金三費心神馳之，得知貨船恰是往赤星城而去，三天後出發，便懇求船老邁捎上一程，他情願在船上打白工，但求吃口冷飯，有個角落躺倒就成。一開端船老邁不肯收留，他也不強求，往野地裡逮幾頭野兔山雞之類的獵物，送與船老邁下酒，船老邁見他慎重機警，又有一部下套的絕活，心一軟，便承諾捎他去赤星城。

阿誰鎮子，叫做潼麓鎮，鎮裡有一座花滿樓，

江邊有四條精彩的畫舫。

金三省上了船，冷眼旁觀，繫纜，撐船，升帆，扳舵，下錨，船上的諸般活計，他一學就會，早晨泊岸的工夫，他去山林中兜一圈，運氣好的話，帶回一兩隻小獸，剝了皮給大夥兒嚐鮮。船老邁一一看在眼裡，暗自點頭，感覺本身撿了塊寶，動了招半子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