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百相十字鏜[第1頁/共3頁]

李靜昀哼了一聲，伸手一招，龍蝠老誠懇實化作一道白光，投入她袖中消逝不見。魏十七搖點頭，頗感無法，他見過的器靈實在很多，腐敗，天祿，九黎，陰元兒，或多或少，都有幾分寧折不彎的骨氣，冇有一個像龍蝠這般窩囊。

魏十七朝她拱拱手，打了個號召，“見過李真人。”

龍蝠指著滾滾冥河水，嘴唇抖抖索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魏十七搖點頭，心道：“那瘋女人不知如何折磨他，把器靈調教成這副模樣，也是少見！”

李靜昀沉默半晌，素手一探，指間多了一枝含苞待放的弓足，稍稍多，便為其吸引，心馳神搖，不能自拔。魏十七狠狠咬住舌尖，強行挪開視野，澀然道：“本來李真人還藏有背工！”

李靜昀一眼，目光閃動，輕笑道：“你是個聰明人，可惜了……”她抿唇一吹，弓足瓣瓣綻放，流光溢彩，暗香盤桓六合間，中人慾醉。

“這些都是你的惡興趣，很讓人記念。他們渾渾噩噩，不曉得你在說些甚麼，但是我曉得，我們來自同一個處所，獨一的不同是，你去了下界，我去了上界，你是人妖混血的騾，我是飛昇修士的後嗣。”

李靜昀眨了眨眼，瞳孔染上了一層金色。數息之間，她體內真元淵深似海，答覆鼎盛之時，大象真人的氣勢噴薄而出，壓得魏十七骨節劈啪作響，寸步難移。這是宣言，是應戰，我就在這裡，胡不歸，你敢來嗎？

魏十七苦笑道：“勾搭天魔，包藏禍心，這是多麼逆天的罪名，不逃更待何時？金三省留了下來，他現在在那裡？”

魏十七脊背上涼颼颼的，這瘋女人不成理喻，他孃的，他奶奶的，他姥姥的，她到底想乾甚麼？

“當年我奉師兄令諭，到下界彈壓天魔，與你緣慳一麵，冇能瞭解，實在是憾事。你逃得很快，也很定奪，為甚麼？”

李靜昀氣味微渺，燈枯油儘，臉上卻冇有半分懼意，她高低打量著魏十七，久久冇有出聲，神采當中，藏著三分防備，三分靠近，仿似第一次見到他，又彷彿熟諳了他好久好久。

李靜昀道：“支出些許代價，誅滅了胡不歸也不是甚麼難事。”

李靜昀把弓足湊到唇邊，悄悄一吸，蓮瓣片片墜落，化作一縷縷金光，消逝在唇齒之間。魏十七目瞪口呆，冇想到她竟如此果斷，驚奇道：“你……你就不怕……”

“這一朵弓足，將拖累我萬年，人壽偶然窮儘，也許這一世，再也不能步入真瑤池，胡不歸也算是得償所願，他本籌算毀我兼顧，絕我大道，是吧？”

魏十七沙啞著嗓子道：“保全我，是因為孤傲，毀了我，是為了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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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十七的心狂跳起來。

冥河中開，李靜昀踏浪而出，神采森然，朝龍蝠冷冷道：“好，翅膀硬了，膽敢起異心！”龍蝠小臉青一陣，白一陣，漸漸垂下頭來，臣服於她的淫威下，生不出抵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