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節 斛鼎鬥瓿升壺[第1頁/共3頁]

樊鴟微微隙開雙唇，吐出一縷奇氣，繞著身軀一圈圈向外分散，似慢實快，從一乾驕兵悍將眉心穿過，腦中轟然巨響，認識儘被扼殺，留下一具具行屍走肉，隻剩下廝殺的本能。

古之豁看了半晌，終究看出幾分端倪，這一乾叛軍業已喪失認識，隻憑本能廝殺，大肆打劫血氣，以戰養戰，即便關鍵被重創，亦不致命，得血氣滋養，旋即生龍活虎，唯有將其大卸八塊，方可一勞永逸。他當即傳命令去，麾下兵將一改之前的亂戰，集合兵力將叛軍一一分開開，刀槍並舉，碎屍萬段，不令其有反攻的機遇。

他一顆心沉到穀底，正躊躇不決之際，耳畔俄然響起管虢公的聲音，“奇氣一出，敗局已成，鎮將不成力敵，退兵為上策。”頓了頓，又道：“鎮將不死不滅，愈戰愈強，你也退吧！”

古之豁二度受挫，心存顧忌，畢竟放不下這十萬勁卒，他強行壓下傷勢，手足並用，在地下挖出一條隧道，重又鑽出空中，置身於雄師當中，放眼望去，隻見四下裡一片混亂，麾下精銳自相殘殺，沸反盈天。古之豁口中嚐到了苦澀的滋味，倉促間不知產生了甚麼，幸虧叛軍不過數百之眾，死一個少一個，他喝令前軍迎敵廝殺，後軍緩緩撤退，佈下三道防地，自擁中軍靜觀其變。

奇氣去得快，收得也快，百餘兵將從靜滯中脫身，霍地調轉槍口，集分解一支利錐，一聲不吭，反向同袍衝殺，所過之處血肉橫飛，血氣一卷而空。

古之豁所料不差，受製於奇氣多寡，樊鴟把持兵將反攻，止有千餘之數，眼下是他最衰弱的時候，務需求趁此機會，火中取栗，一舉將其斬殺。樊鴟提起九

頭穗骨棒，朝古之豁遙遙一指，退後半步，在眾目睽睽之下消逝無蹤，中軍撲了個空，四下裡亂撲亂尋，束手無策。

諸將引麾下兵卒一隊隊撤離，戰事漸趨於安穩，受製於奇氣的千餘叛軍久攻不下，死傷漸多，樊鴟估摸著占不到便宜，乾脆現身而出，伸手用力一握，受製的叛軍戛然靜滯，數息後，頭顱“砰”地炸將開來，如砸爛的西瓜，腦漿淤血四散飛濺，無一倖存。樊鴟將奇氣儘數收回體內，目視古之豁，將九頭穗骨棒抗於肩頭，不無挑釁之意。

數百兵將愈戰愈少，終究無一倖免，當最後一人倒下，樊鴟悄悄現身，立於屍山血海中，抿唇一接收回奇氣，欣然發覺奇氣已強大些許，活潑潑跳動不已。前軍殺紅了眼，發一聲喊，一鼓作氣衝上前，古之豁暗叫不好，卻已來不及挽回，隻能眼睜睜看著樊鴟噴出一縷奇氣，將麾下兵將變作傀儡，翻身殺回。這一回，周遭十丈內，數以千計的兵將反戈一擊，前軍亂作一團，死傷無數，古之豁當機立斷，將中軍分紅兩支，一支迎擊叛軍，另一支橫穿疆場，直撲樊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