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節 媚眼做給瞎子看[第1頁/共3頁]
重元君聞言微微一怔,伸手捏去佛前娑婆燈一點燈焰,卻已經遲了一步,隻聽帳外一聲厲嘯,積雪漫天飛舞,血氣掀起驚濤駭浪,化作一隻大手狠狠拍落。契染收起九陽狐皮帳,抬手一按,將漫天血氣儘數鎮下,舉目望去,隻見“三瘤蛟”死而複活,乾癟乾枯如骷髏,周身血符密如蛛網,癡聰慧呆,伸開雙臂撲將上來。
於“三瘤蛟”,連這一拂袖都欠奉,任其曝屍於冰川之上,為風雪埋葬。
這一番話抽絲剝繭,將其中利弊一一道來,西華元君畢竟隔了一層,心存疑慮,重元君卻已經來到了那一道門前,醍醐灌頂,深覺得然。固然遲了這麼多年,固然如來已經先行一步,但他並冇有錯失甚麼,對方一番話令貳情意融通,氣機勃發,不經意間道行又有所進益。
重元君朝契染搖首道:“聽君一席話,豁然開暢,不過吾意已決,不容變動。”
極北冰川氣候卑劣,風雪不時來襲,天昏地暗,淩厲如刀,比起凍土冰原不知狠惡了多少。契染伸開九陽狐皮帳,西華元君祭起佛前娑婆燈,臨時遁藏六合之怒,一點微光照亮腳下冰川,搖擺之際映出無數迷離幻象,四人身懷神通,不為所動,各據一角入定修持,耐煩等候風雪停歇。
情意愈是融通,前路就愈是艱钜,重元君深深為之感喟,棄三界,投深淵,就意味著將一身星力,儘數轉為血氣,將紫微星軀,洗練為深淵之軀。這是一條從未有人涉足的不歸路,此中的凶惡不言而喻,魏天帝不無規勸之意,但他畏縮了一次,又怎能畏縮第二次?天無二日,他不肯立於魏十七的暗影下,寧肯豪賭一場,入深淵另辟一番六合。
西華元君雙眉倒豎,瑤池天水化作鎖鏈,將對方緊緊纏繞,釘死在冰川中,“三瘤蛟”吼聲如雷,極力掙紮,體內血符旋生旋滅,將天水鎖鏈一分分化去,眼看就困之不住。
令西華元君不測的是,藍容與對此一無發覺。
借契染軀殼依托一縷神念,遠赴極北冰川謀取神佛殘軀,正為窺測上尊大德的各種奧妙。
四人各懷心機,踏上路程,重元君循著冥冥中一線天機,尋覓當年的未知之地,有契染這等大神通者同業,心中有了底,專注於感到機遇,臨時不消擔憂深淵的威脅。西華元君卻不敢粗心,從踏上冰川的一刻起,她就模糊發覺有人在暗中窺視,風雪之夜朱蟬的不測是一個警兆,她不肯將但願依托於契染,不吝耗損元氣,鞭策瑤池天水流轉。
契染道:“如我所料不差,冰川之下,是深淵諸般法例的泉源,所謂機遇,乃是一點藏有法例胎芽的種子。與其說如來取了涅槃之種,波旬取了血氣之種,不如說涅槃之種挑選瞭如來,助其鑄就金身,弘揚佛法,血氣之種挑選了波旬,助其成績魔軀,立下神通。但是道分歧不相為謀,帝子修持星力,此乃三界底子,為深淵所斥,若感染血氣之種,騎虎難下,不死不休,萬年道行毀於一旦,若感染涅槃之種,道心不穩,難以收攏諸天靈機,立下天庭,亦不複有本日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