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罪莫大焉[第1頁/共3頁]
歸藏真民氣中一凜,轉頭道:“師弟傳聞了甚麼?”
居延真人雙眉舒展,心知九嶽崩崖石被師祖動念間收回,定是出了甚麼不測,看來本身行跡已經透露,回是回不去了,隻能投奔斜月三星洞,求葛陽真人收留。
“師兄說的是。”晏平真民氣平氣和應了一句,將右掌悄悄一震,九嶽崩崖石冉冉騰空,飛到歸藏真人跟前,“煩勞師兄將此石帶給梅、蘭二位師侄過目,趙居延一事該如何措置,便如何措置,不必顧忌神兵洞的臉麵。”
“最古怪的那樁――師兄,還記得仙傀儡麼?”
居延真人不敢坦白,將途中為定慧和尚所阻,幸賴九嶽崩崖石將其擊退,知事不成為,棄了神虎帳,倉促趕至黃庭山,前前後後說了一遍,並無半點坦白。
“師兄還記得無垢洞阿誰傳聞麼?”
“仙傀儡”三字像一道閃電劃過腦海,照亮了最深最沉的暗中,影象深處的殘餘漸漸出現,歸藏真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他瞥了晏平真人一眼,發覺他的眼眸中明滅著幽幽寒芒,讓人極不舒暢。
他模糊感覺那裡不對勁,但這是最好的成果,廣濟洞與神兵洞一貫同進共退,捨棄一個居延真人,當然傷筋動骨,但把晏平真人牽涉在內,倒是極其不當。歸藏真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大局已定,兩邊下注殊為不智,你我都是老朽之軀,也到時候退下來了。師弟,你說呢?”
歸藏真人皺起了眉頭,彷彿記起了甚麼,關於無垢洞的傳聞實在太多,各種古怪,各種匪夷所思,他從年青時聽到現在,幾近有些麻痹了。“你是指哪一樁?”
葛陽真人打斷道:“晏平真人畢竟是師門長輩,隨他去吧。長息師弟近況如何?”
“晏平真人收回九嶽崩崖石,此舉倒是何意?”
鬆骨真人嘲笑道:“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魏十七豈是好亂來的,腳踩兩條船,哼,不要到頭來構造算儘――”
歸藏真人啞然發笑,說了聲:“既然九嶽崩崖石在師弟手中,未曾有失,趙居延之事臨時擱置一邊,等灰塵落定,再作計算。師弟,你好自為之。”他舉步邁出,身形漸次淡去,留下數個虛影,轉眼泯冇無蹤。
晏平真人低頭深思了很久,漸漸合上雙眼,諸事不縈於懷,物我兩忘,悄悄入定。
葛陽真人道:“師弟遠道而來,辛苦了,一起可遇風波?”
葛陽真人頓了頓,歎道:“但願如此。”
當晏平真人從袖中取出九嶽崩崖石,遠在萬裡以外的居延真人渾身一震,踉踉蹌蹌跌出虛空,像斷了線的鷂子,一頭紮向淵海。百忙當中,他祭起一艘擊空飛舟,斜掠而起,在海麵之上彈跳了百餘下,好不輕易才穩住陣腳。
葛陽真人聽到“定慧和尚”四字,神采微微一動,胸中如江河翻滾,不成清算。他強自按捺下盪漾的心境,深深吸了口氣,溫言道:“師弟遠道而來辛苦了,臨時安息一二,隻怕不日就有一場惡戰,屆時還要勞動師弟互助。”